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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春說:“知道了,董姑姑對嗎?你難道也要跟著喊?”
沈英臉色不變,只說:“那有什麼辦法,你都認了這個姑姑,我不喊豈不是說不過去。”他頓了一下:“今日記得改口了。”
孟景春說:“知道的。”
說話間,沈英已是將外衣給她套上,交領仔細撫平了疊好,伸手拿過寬厚腰帶,耐著性子給她束好。
孟景春深吸一口氣,微抬頭望著他的眼,賠笑道:“唔,好似緊了些。”
沈英便又低頭給她重系,末了手扶在她腰間,低眼看著她,眸中有光流動:“夫人。”聲音雖低,卻帶著魔力般,讓孟景春不自禁地微紅了臉。
孟景春厚著臉皮,一本正經回應他:“夫君。”然她語聲剛落便自己先笑了場,挪開他的手仍是笑著:“相爺官威太重,我好生畏懼,不敢這麼喊。”
“笨蛋,這又沒什麼難的。”沈英嘀咕一聲,立即轉了身:“走罷。”
孟景春跟在他後頭,臉上笑意不減。從東廂新房一路走到前廳,投進走廊的陽光裡都充斥著溫暖人心的力量,孟景春忽然想起某一次的夢境來,也是陽光好得不得了的日子裡,沈英帶著她出遊,她跟在後面踩他的影子,被他發現,強詞奪理說他影子被她絆著了所以要懲罰她,漫山遍野地追著她跑。她跑得飛快,咯咯笑著,氣得他哭笑不得。
那笑聲沿著夢境記憶的通途又到眼前,竟清晰如真實發生過。真是太好了呢。
她尚沉浸在這無邊無際的美好回憶當中,沈英卻往後伸了手,示意她跟上來。
她連忙追上去,握住他的手同他一道走。
午時蟬鳴聲像是不知倦,前廳裡傳來談笑聲,孟景春立即挺直了脊背,偏頭與沈英交換了一下眼神,面色很是沉靜地進了廳內。
那談笑聲陡然間都停了。董肖佚擱下茶盞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沈夫人目光落在孟景春臉上,沈老爺則只瞟了一眼沈英便又繼續吃他的花生米,只有沈代悅,手裡捲了本書,坐在董肖佚身邊,目光緊張地看著他們兩位。
沈夫人打破這沉默,輕咳了一聲緩緩道:“不管早晚,先將禮數盡了再說罷。”
話音剛落,便有小婢端了漆盤過來,上頭擺了茶,茶中放了小棗與蓮子,以示好意頭。華陽城新人敬酒是不需要磕頭的,新媳婦低腰敬茶即可,這些媒婆都與孟景春交代過。
孟景春依禮照做,先是給沈老爺敬了茶,沈老爺甚為滿意地笑了笑,從點心盤底下摸出一個紅包來遞給她。孟景春改口道:“爹爹。”沈老爺眼中笑意便更甚了些,很是開心地喝了茶。
她又給沈夫人敬茶,沈夫人和顏悅色地接過來,喝了茶之後這才自袖袋中摸了紅包遞給她。孟景春改口道:“娘。”
沈夫人先前也聽沈英講過她家世,見她這乖巧模樣,心中也是疼惜的。她伸過手去握了握她的手,想說什麼,卻只是笑笑作罷。
言辭比笑意都單薄,孩子們安康幸福便比什麼都難得。
孟景春這邊禮數盡完,還差一茬。因董肖佚是認的姑姑,她先前還未敬過茶,故而今日也得補上。侍女又將漆盤端到她面前,孟景春便又端了一盞茶,此時沈英亦是走到了她身邊。
董肖佚挑眉看了看這兩位,唇角抿著笑意。孟景春將茶遞過去,她抿一口,連紅包也沒有給,目光便移向沈英:“我們這都用過午飯了,你們是不是連早飯還沒有吃?這般空著肚子就來敬茶,你倒是無所謂,但是不是太委屈我侄女了?”
沈英面色好得很,聽得這樣的話竟一點要與她翻臉的意思也沒有,只回說:“姑姑擔心太過了些,若覺著我夫人受了委屈——”他看一眼孟景春:“問一問求證過再下結論豈不是更好?”
董肖佚笑了一聲:“你茶還未敬,這口也改得太快了。”
沈英面色淡淡,語聲不慌不忙:“姑姑不記得昨日迎親時已經敬過茶了麼?”
董肖佚一抿唇:“哦,對。”她瞥了一眼茶案上放著的紅包:“可昨日忘了給紅包。你那麼急急忙忙抱走了新娘子,居然連這麼大一個紅包也不要了。”
沈英淡笑笑,很是無所謂地自那漆盤上端過一盞茶,走過去躬身將茶遞上。
董肖佚心滿意足地接過來,目光卻盯著他不放,聲音壓得極其小,也只有站在旁邊的孟景春能模模糊糊聽到:“我知你這聲姑姑不是白喊,怎麼辦呢?我一點都不想去京城那個鬼地方。”
沈英臉色如常,接回她遞來的紅包,立時側過身,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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