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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上的沈夫人與沈老爺道:“既然禮已行完,我們便先告辭了。”隨即竟還吊兒郎當地接了一句:“當真餓了呢。”他說罷便握過孟景春的手出了門,走了一段,他臉上帶笑地轉過身來,將紅包塞進孟景春懷裡:“回去收著。”
【六七】把柄
孟景春將那紅包摸出來;拆開瞧了一眼,見銀票數額大得嚇人,便又趕緊將票子塞進紅包裡,遞給沈英道:“還是相爺留著罷我丟三落四的。”
沈英瞥她一眼,也沒拿:“丟了就丟了,散財積德。”
“”孟景春抽了抽嘴角;將紅包又收回去。昨日折騰到天亮,此時早就肚子空空;孟景春揉揉肚子,問說可以吃什麼。沈英走在前頭說:“府裡沒什麼好吃的;不如出去吃罷。”
“已經好餓了”
沈英倏地回過頭來,也不知何時在袖袋裡藏了一小包肉鬆餅,這時拿出來遞了過去:“墊墊肚子。”
孟景春接過來就拆著吃;沈英繼續往前走,語聲淡淡:“注意吃相。”
孟景春鼓鼓腮幫子,邊吃邊跟著他上了馬車。
沈英這一次回來,還未好好瞧過華陽城的變化,車窗簾子挑起來,一路看過去,想起許多舊事。人這一生將有多少種變化的可能,這是已活了將近三十年的他還不能完全明白的事。那時候不離開楚地,想必人生又是另外的模樣。機緣這樣的事情,陰差陽錯,誰又說得明白呢。
他領著孟景春進了一間飯莊,那掌櫃的認得他,連忙迎上來,道:“少東家,您要請的那位客,已到了。”
誒?孟景春心道,原來是沈家的鋪子麼?可邀了客又是什麼意思?
那掌櫃帶著他們穿過通門,往裡頭的雅間去。雅間走到頭,往東邊拐了個彎,掌櫃停住身,道:“就是這兒了。”
走廊底下的酢漿草一簇一簇的,甚是好看。孟景春低頭看看,沈英卻帶著她進了隔壁的雅間,那雅間與鄰間只一堵移門之隔,恐怕連隔壁說話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餐桌上已擺滿了菜,沈英便低聲同她說:“我今日約了人,先去隔壁坐一會兒,馬上便過來,你先吃。”
孟景春點點頭,她已是餓急,甫坐下便埋頭吃了起來。
她見沈英出了門,不多時隔壁便響起了動靜。
沈英進了隔壁那屋,剛邁步進去,屋中那人便笑了:“昨日你喜宴我未趕上,今日這算是補給我的麼?”
沈英淡笑不語,施施然坐下。
這人名叫趙向彥,亦是楚地重臣,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也是沈英的昔日同窗。
他又道:“大中午的遣人將我喊過來,賢弟可是有什麼急事?”
“不急。”沈英慢條斯理地倒了一盞茶遞過去,“先吃飯。”
他這位同窗以廉潔出名,窮得很,平日著髮妻做的衣裳,十分簡樸,下館子更是從來沒有的事,然沈英這個昔日好友請他過來,他二話不說便擱下飯碗到了。
小二早就送了菜上來,見沈英過來又給添了碗筷,沈英卻只是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問說:“這些年過得可都還好?”
趙向彥也是許多年未見他了,知他三元及第,亦知他在京城做到了丞相,這次回來又娶了董肖佚的什麼遠房侄女做夫人,可謂順風順水,沒有什麼憾事。趙向彥抿了一口茶,只回說:“就是那樣了。”
沈英不說話,夾了菜給他:“見你比十多年前要清瘦多了,可是太操勞?”
趙向彥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這操勞日子恐怕也快到頭了。”
沈英淡淡說:“此話怎講?”
“你身在京城,離那位那樣近,又豈能猜不透他的打算?”
沈英卻並未正面回他,緩緩道:“猜是一回事,是不是全靠運氣,諸事不能只靠猜的。”
趙向彥笑得淡淡:“那位這樣一走,楚地諸事全由董肖佚監理,雖說現下還未出什麼岔子,一切都還好得很,但楚地到底是沒有主了。”
“恩。”沈英只輕應一聲,也不作其他回應。
趙向彥擱下茶盞,看看他,嘆道:“董肖佚手段在那兒,底下人現在的確是不敢怎麼動,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何況董肖佚是否一直會留在楚地,也是個問題。不知那位的意思,可是要董肖佚往京城走?”
他話說到這兒已是很明白。今日你沈英找我來,問的十有□是董肖佚的事,而我這般樂意來赴宴,也是為的說這個事,倒不如全挑明瞭。
趙向彥是難得幾個敢談論董肖佚女子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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