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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能久矣!’您今天卻又為何如此媚事江東孫氏,不惜食言而肥乎?”
“費大夫!您未免言之太甚了!”蔣琬在旁邊再也聽不下去了,憤然而道,“當年先帝為報關侯之仇而致夷陵之敗,此為殷鑑不遠——如今我大漢可有實力能與魏賊、吳虜兩面開戰乎?丞相此舉,乃是舍小義而取大敵,實為顧全大局、忍辱負重”
姜維也朗聲而道:“倘若此番北伐我軍揮戈而下長安,屆時孫權匹夫自會戒懼自省而歸其僭號,於我大漢又何損乎?”
諸葛亮將手中鵝羽扇輕輕一抬,止住了他們的爭辯,緩緩閉上雙目,深深而言:“費大夫說得沒錯,本相此舉,確有負國負民之謬,壞了朝廷名分公舉儘可上表而重重劾之,以示我漢廷有直諫之言;而本相亦自會甘受責罰,決無二言。但,為了此番北伐的底定功成,為了實現先帝和列位先烈諸君‘肅清中原、重振漢室、光復兩都’之遺志,本相願以任何代價、任何手段而奉獻之——哪怕身名俱焚,亦在所不惜!”
說到此處,他雙眸一睜,灼灼精芒暴射而出:“西佛有言,‘吾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此為本相之心聲也!”
他這話一出,帳中立刻靜了下來——靜得連每個人的呼吸喘息之聲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許久許久,費詩才從座席上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複雜莫名。他“撲通”一聲,直向諸葛亮磕頭而下,喃喃而道:“費某此膝已久不為他人所屈矣!丞相大人為匡漢大業而甘願犧牲一切,費某衷心敬佩!費某雖與丞相政見不合,但費某亦不禁在此恭祝丞相大人此番北伐能夠底定功成,光復中原,重振漢室!一切還望丞相大人能夠善自珍重”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竟已漸漸哽咽了。最後,他伸手一揩臉頰,抹下一大把眼淚,起身徐徐退了出去。
直到費詩走出帳外很遠很遠,諸葛亮才輕咳一聲,倏地用袍袖掩住了口,俯首之際眼角竟有淚珠流下。
這時,楊儀卻站起來說道:“丞相,費詩這個人太過冥頑!別看他現在是這麼感動涕零的,說不定回去之後仍要上表參劾於您!楊某下來後便也行文劾他‘大不敬’,免得他損了您的威儀”
“唔楊君你這話說得可不對啊!”諸葛亮聞言,慢慢抬起頭來盯向了他,“俗話講,‘千金難求直諫言。’費大夫的這種清風高節,正是我大漢朝廷眾士之所急需啊!只要是一心為公,咱們便得敬他、重他、畏他、服他!亮既是坐到了這個相位之上,那就應該當得起悠悠眾口的斥罵!狷狹之性、偏躁之量,終究成不得大業——你要謹記啊!”
“這個丞相您訓示得是。”楊儀臉上一紅,急忙垂頭答道。
第4卷隱忍二十年,司馬懿野心畢露第34章帝室的沉浮第223節大戰在即
靜了片刻,諸葛亮輕輕搖著鵝羽扇,轉身向蔣琬問道:“我大漢十三萬大軍此番北伐所需的三百六十萬石糧食籌齊了嗎?”
蔣琬雙手一拱,道:“啟稟丞相,三百六十萬石糧食均已籌齊,足夠我軍八個月之用了。”
諸葛亮面色微微一暗:“真是苦了蜀中父老了!八個月多謝大家能夠信任本相,賜給本相八個月的時間來一盡所能底定乾坤本相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蔣琬、姜維、楊儀、譙周等一聽,不禁齊齊變色:“丞相何出此言耶?丞相智通天下、謀勝古今,此番北伐定能馬到成功、一帆風順!”
諸葛亮臉上現出淺淺的苦笑,又問楊儀道:“那四千輛‘木牛’之車可曾造好?”
楊儀恭然而答:“皆已造好。”
“那三千輛‘流馬’之車呢?”
楊儀又答:“丞相勿憂。在這三年之間,我軍伐樹數萬株,按照丞相您所授的設計圖樣,將這三千輛‘流馬’亦已趕製好了。”
諸葛亮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姜維,問道:“那五千架‘連環弩’造得如何?”
姜維拱手答道:“屬下日夜督辦,也已造好。”
“唔你且拿出來試一試它的功效。”
當下姜維離席起身,非常麻利地從背後取出一把弓弩,握在了手掌之中。
坐在席尾的譙周定睛看去,卻見他手裡所持的那把弓弩形狀有些怪異:它的握柄足有二尺餘長,中間的放箭匣恰似駝峰一般高高凸起,兩邊弓翅伸展開去的幅度之寬足有三尺多,繃緊的弓弦卻如小指般粗細!細看之下,可見這弓弩似是硬木所制,外面鑲了一層銅皮的弓翅則為黑鐵打磨而成!
姜維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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