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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任,任志欣!”
“我們姓隗,我們姓隗!”
小芳、小強同時搶著叫出來!
隗家玲微微躬身,看著腳尖,又倏的抬頭說了自己的名宇,再道:“你”
天色已漸漸暗了,現在趕到最近的周口鎮,也要半夜才能到,但,家裡沒有長者,她覺得不便留他過夜!
任志欣放下小芳說:“我該走了!”
走過去將躺在地下的兩具屍體一併夾起,接過小強遞過來的包袱和劍!
人到大路看到三人仍在門口揮手,那時已星月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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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月正當中
隗家玲在廚房裡準備晚餐,以素指拂動垂落下來的髮絲。
自從父母受傷,在屋後三里的石洞裡,受“古洞玉露”治療,已將近四年了,從十四歲起自己就作姊作母,把小芳、小強弟妹們從襁褓帶到現在,家中所有的重擔,全落在自己身上。
今天要沒有那個任志欣闖了來,真不知是個如何的了局?唉!也忘了問問他的師承。
那天夜裡,一家三口在油燈昏黃下進餐時,小兄妹都覺得奇怪,大姊姊怎的不像往日,對他們管這管那的!
隗家玲忽然放下碗來,“但是,但是我至少可以留他吃餐晚飯的呀!”她哀聲長吁短嘆的無音譴責著自己
在寒風習習中,任志欣在一處山溝邊上,從紫罡道士胸膛抽下拂塵,金絲上沾滿血絲。
一陣沒來由殺人的恐怖籠罩全身,忽見這道士道袍破洞腰身處,明光閃閃,心中大奇,乃伸手往他衣袋裡一摸,竟是四顆龍眼大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天哪!不必再偷招了!”
任志欣近月來聞知杭州有位武教頭“赤發翁”,只認金錢不認人,只要你有銀子孝敬,便有武功可學,來者不拒!
他是窮小子,本打算再行前往偷藝,現在有這四顆明珠,大可不必了
※※※
“沅陵派”掌門人何滄瀾,因為聽到“雪山派”掌門人葉時興也在金陵的訊息,就接著江湖上的規矩,具帖會見,並蒙天南第一大派掌門人“天南一劍”葉時興以對手相待,承認了他是“沅陵派”的掌門人,約定在八月中秋之夜,在鍾山之麓,持劍相會!
那天,何滄瀾在傍晚時就騎馬走出金陵京城。
進城辦貨的鄉下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遠處農舍已無炊煙,想來正是晚膳時刻。
遠眺近望,疏疏落落分散四處的燈火,在暮霧中清晰可見,農舍山牆屋角邊的樹梢,也已吊上了星星,但顏色慘白,跟那剛剛露面的月亮同一顏色。
時間已分分秒秒的溜過
只等那星星跟燈火一樣的明亮,月亮跟灶火一般的輝煌的時刻
他這樣想!
晚風習習,頗有涼意,吹得他那襲衣衫拂拂飄動。
馬蹄清脆地踏在這平整的黃土路上,伴著劍鞘跟馬鞍的碰撞聲,單調而又有節奏!
他心中情緒的波動,並不與這簡潔的節拍諧和,而是一陣陣焦急的浪潮,才下心頭又上心頭,就像海浪擁上海灘!又有點像是一股股火焰,火舌四起的跳躍著,熾熱極了!
血代替了火,流動在他的脈波中。
打從今天中午起,就是這樣了,不停不休的在折磨著,使他坐立不安,無法再呆在城裡,坐待那要命的時刻到來,而不做些什麼事。
這約會,雖是倉促決定的,對他卻像是老早就安排好了的!
打從他在漢壽江邊接過了那“沅陵神符,得令者王”的銅符起,便註定了要有今夜之會!他承當了責任與義務!
可能是二十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認為武林中將多了一員戰將,天上將顯出一顆星星,而這一切,都只是開始,不是結束,他頗具自信是這樣。
他將馬調到小路,向一處農舍走去。
天色尚早,離決鬥的時刻——月正當中時——還有好幾個時辰!
他必需先鬆弛一下,緊張是會壞事的!淵亭嶽峙,才能克敵於兩丈之內!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正在打水回家,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就放下水桶,回頭一看,卻呆住了!
在她五步之外,一個人騎在馬上,雖則天色有點暗了,但她仍可清楚看出那人頭髮梳起,是一般流行的梳法,城裡讀書人的裝束,上額高而寬,鼻子高挺,兩頰略瘦,嘴角掛著微笑,此時也正在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