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羅迦悠閒的端起黃釉的茶盞,沒有立即喝掉的意思,而是注視著裡面的液體。
“臣和莫將軍近日在京城之內秘訪了一下,拿到了這個奏摺。”
羅迦問道,看著垂手而立的莫愜懷。
悠閒的接過奏摺,仔細閱讀完了內容,他無意義的笑了下,用指尖轉著杯子。
“這個吳楚欲,真是識時務啊太傅,你確定侵吞那五十萬兩的不是夜氏,而是蘇家?”
“夜氏元氣大傷,暫時沒有那麼大的胃口且吳楚欲是太后的妹婿,而上面有太后的鳳璽,這個無論如何是仿造不來的。”
傅太傅凝視著羅迦的眼睛,滿是溝壑的面上蒼白而嚴肅。
天邊清晨的陽光逐漸開始強烈起來,蛋殼青的天幕逐漸有了一線明藍,那樣的光打在羅迦俊朗的面上,讓傅太傅清楚的看到,君王嘴角的線條在笑,那雙眼睛卻像寒冰一樣冷漠。
思忖了片刻,羅迦提筆迅速的寫好了一封信。
仔細的檢查內容,確定沒有任何疑義之後,他蓋上了玉璽,然後把密函交到了傅太傅的手裡:
“太傅,現在朕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儘快最調動好鏡安所有兵力。一切都要秘密行事,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手裡有這封手諭。”
“是,老臣尊旨。”
看著傅太傅謹慎的邁步離開,知道自己的命令會被徹底的執行,羅迦詭異的彎起嘴角,他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蘇家以及母后是你們自作自受
天色如墨,長長的風捲過畫簷的勾角,撕扯著發出尖利的呼嘯。
靜壽宮中宮人掩上了窗格子,湘繡錦簾遮著婆娑夜色。
蘇輕涪坐在妝臺前,略顯疲倦的卸著裝。
鏡中的女子,年華已然老去,她抬手觸控著自己斑白的發,把柔軟而細碎的髮絲纏繞在手指尖上摩挲著。
在寧靜的深夜,她身姿在銅鏡中暈染開淡淡的影子,宛然有一種伶仃的寂寞。
明天她就四十有二,不惑之年。
她最美好的年華,在這深宮中無聲的湮滅。
這些年,什麼都沒有,有的好像只是寂寞,無邊無際的寂寞
終究只能熬下,惘然便發出一聲長長的嘆。
幾聲輕微的步伐夾著絲綢的聲音,驚醒了她的沉思。
她回頭,看見羅迦站在身後,他的眼眸如覆寒冰,他的面色青灰,凝固了絕決的味道。
“皇上,這麼晚,你怎麼了來了?”
蘇輕涪一驚,才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總是清清淺淺,就如春日的小雨,此時卻掩不住幾分驚慌,幾分心虛。
落在眼中,羅迦的心就慢慢的沉了下來。
“兒臣好久沒有來向您請安了,而且明日就是您的壽辰,所以特地來看看您,還有送給您一樣禮物。”
羅迦發出乾澀的聲音,他的目光卻好似越過了蘇輕涪,茫然地落在虛無之處。
“難為皇上有心。”
看出他的不對,蘇輕涪只是咬了咬嘴唇,伸手接過了錦盒,開啟卻只有一封信函。
拆開信函,上面是她的筆跡,寫著‘轉青州糧餉五十萬,入蘇家私庫。’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像被針紮了似的縮了縮,臉色立刻變得極為蒼白。
“這!這是什麼?!!!”
“就是您所看到的。”
羅迦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著。
看著他凝視著自己的雙眼,蘇輕涪只覺得夜的冰冷一點一點地滲透到了骨頭裡。
書信下方蓋著的是她的鳳璽,別的可以假造,這個鳳璽是無論如何也仿造不了的。
而鳳璽她從不離身
驀然,她想起那日在蘇家書房,她正欲印下鳳璽,吳楚欲打翻茶盞,她更衣回來,吳楚欲略顯詭異的面色那時她只以為他是驚惶所致。
可是他沒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出賣她,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她被妹婿和夜氏聯手算計,現在自己的兒子又對她咄咄相逼,她自己未來的命運已經可以想象了。
想到這裡,她的聲音都已經有些淒厲:
“你,你懷疑母后侵吞了那筆糧餉?!”
“不是懷疑,母后,人證物證確焯,您叫兒臣無法不相信。”
羅迦波瀾不驚的聲音,讓蘇輕涪忽然暴怒。她騰的站起身來,狠狠地將妝臺上胭脂水粉掃落在地,然後赤紅的眼睛瞪著他,沙啞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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