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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有憧憬的,何時何地,都不能將憧憬的火苗熄滅,應該讓它燃在心裡,燃在夢裡。”這是可欣最愛說的一句話,也是梅姨曾經最愛說的話。秦西嶽似乎已聽過上萬遍了,可只要可欣說出來,他還是愛聽,並且跟著說:“是啊,憧憬就是我們家一口清泉,澆得日子溼潤潤的。”可欣就會掄起小拳頭,在他肩上狠狠捶一下:“好啊,你又在取笑我們。”這“我們”便是她跟梅姨。你真是難以想象,天下竟有她們這樣的母女,好得就跟姊妹一般,密得簡直就像雙胞胎,母親那裡說一個字,女兒這邊馬上能響應出一大句。無論是對生活,還是對男人,她們竟擁有同樣的標準,同樣的夢想。唯一不同的,梅姨像愛兒子一樣愛著他,可欣呢,卻忽而拿他當哥哥,忽而又
往事如煙,如夢,如濤濤黃河水,滾滾而來,一下就打溼了秦西嶽的眼眶。止不住,他就握住可欣的手,輕輕地,輕輕地,在自己的雙手間蠕動
“可欣,你能醒來嗎?你能陪我說說話嗎?可欣,你能像以前那樣,對我又唱又跳,又打又鬧嗎?”一遍遍地,秦西嶽在心裡,呼喚著可欣,呼喚著這個他曾經熾愛、現在照樣也深愛著的女人。
屋子裡很靜,除了可欣熟睡中發出的鼾聲,再也聽不見別的氣息。
秦西嶽的心再次沉浸到往事裡去了。
中午時分,車樹聲突然來了,進門就說:“姚嫂,肚子餓壞了,快做拉麵吃。”秦西嶽聞聲走出來,說:“姚嫂不在,回家了。”車樹聲愣了一下,將手裡提的雞放進廚房,走出來道:“怎麼,又給她放假了?”
“怎麼是又給她放假,這都三個月了,她一次家也沒回,總不能讓人家也把家丟了吧?”
車樹聲笑笑,沒計較他的態度。他知道,老頭子心裡還是拗著勁兒,只不過故作輕鬆。昨兒晚上,他去了毛西家,不是以所長身份去的,是以朋友身份去的。他跟毛西,私交還行。毛夫人正好不在,車樹聲索性就直接問起來:“秦老的事,到底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毛西反問他。
車樹聲沒急著把自己的意見講出來,這兩天他也是劇烈地鬥爭了一番,鬥爭的結果,就是想盡快讓秦西嶽回到沙漠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眼下胡楊河流域的綜合治理剛剛拉開序幕,由於沙化現象日趨加重,流域汙染愈演愈烈,綠色大面積減少,地下水位急劇下降,已嚴重威脅到這一特大流域的存在。流域內農民生存狀況堪憂,尤其下游蒼浪、五佛還有沙縣等幾縣,水荒已逼得農民活不下去。加上宏觀調控上的不利,地方政府決策上的連連失誤,還有上游跟下游之間為水引發的一系列矛盾,使得下游農民上訪事件連續不斷,官民矛盾日益加劇。省委才不得不將這一流域的綜合治理提到重要議事日程上。沙漠所這項工作由秦西嶽負責,秦西嶽一離開沙漠,等於那邊的工作都得停下來,這個損失車樹聲受不起。還有,車樹聲也是最近兩天才聽說,上面停秦西嶽的職,是在懷疑他做了老奎的幕後,教唆和指使老奎去炸法院。這個懷疑令車樹聲非常氣憤,他在電話裡就衝老婆週一粲發了一通脾氣。車樹聲原來想,停職可能是因秦西嶽在那邊已經成了老百姓的一個代言人,上面怕他在老奎這件事上再做文章,給省市新增壓力,想借機把他支走。這樣也好,可以讓秦西嶽反省一下,以後少往是非裡摻。沒想,有人竟如此卑鄙。如果真是這樣,車樹聲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答應的,他絕不容許有人給秦西嶽扣這口黑鍋!
毛西沏了茶,坐下說:“樹聲,難道你不覺得,老頭子走得有些遠了?”
“是遠了。”車樹聲隨口應道,他知道毛西在說什麼。
毛西吭了一會兒,道:“老頭子現在去下面,不光是操心治沙的事,多的精力,竟然用在”毛西沒把話明講出來,他畢竟是院領導,講話還沒車樹聲那麼隨便。
“你是說他跟下面那些上訪戶的事吧,這事我知道,老頭子對沙縣有感情,那是他下鄉插隊的地方,看見農民受窮,老頭子心裡就急。”車樹聲儘量把話說得輕鬆,他在誘毛西。他找毛西,就一個目的——想搞清楚上面是不是這樣懷疑的。
兩個人扯了幾句,毛西終究還是耐不住,跟車樹聲說了實話。
昨晚毛西講,上面的確有人跟院裡打過招呼,說老奎的事,很可能跟秦西嶽有關,毛西當時就衝對方說,不可能!對方沒在這事上糾纏,說省裡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把秦西嶽的工作動動,讓他不要老到河陽那邊跑了。毛西說他是治沙專家,不往河陽跑留在省城治哪裡的沙?對方不高興了,加重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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