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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曲調由高轉低,想是興致極好,又換一曲,“人壽期滿百,花開為一春。其間風雨至,旦夕旋為塵。”
夜錦長嘆一聲,“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愛她。也只有她這般風華絕代的女子配得起你。”濯羽輕輕笑,面色柔和,夕陽為他的側影踱上一層光芒。“嘖嘖嘖,你現在的樣子要是讓別的女人看見,真是遺禍無窮。禍水啊禍水。”濯羽的眼睛深不見底,“我只想給她看。她覺得好便好。別的女人,我不想多看一眼。”夜錦湊到跟前,伸出一根手指邪邪搖晃,揚眉一笑,哀豔絕倫。“我說一個男人長這麼好看幹嘛?”濯羽斜眼瞟一眼,慢慢推開竹籬。
月落見兄妹倆回來,停了手,目光輕輕掃過夜錦受傷的手,又不著痕跡的離開。遙望暮天,斷鴻聲裡,立盡斜陽。
日後,夜錦便成了鴻蒙山的常客,來如chun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直至濯羽二十歲下山,月落只給夜錦留下一張紙條,上面空無一字。只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香氣。夜錦琢磨了一夜未眠,終於恍然大悟,喚過水佩,風裳,細細叮囑一番,開始閉門修煉月落留下的離恨宮的鎮宮之寶百步穿行。在宮主的暗示下,離恨宮人人都開始勤練武藝。
第八章 總為浮雲能蔽日
耀眼的陽光透過葉子,灑落一身的光斑,月落終於從回憶裡抽出身來,輕輕嘆口氣,“陪我到街上走走吧。”濯羽輕輕的盯著她,眼神既憐且愛,目光溫柔似水,“紫竹軒新來了位廚子,你要不要去嚐嚐?”月落點點頭,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葉影斑駁落在她光潔如玉的頰上,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街市果然是繁華的,人潮鼎沸,喧鬧著奢靡。花事了。月落淡淡看著不熟悉的嘈雜,不言不語,驀的覺得遙遠。心裡時光河流洶湧流過,怎度,怎度,她開始有些懷念那寂靜的鴻蒙山裡的山澗流水潺潺,樹間鳥影橫斜,叢裡野花燦爛。這個念頭剛一浮起,她便重重的揉碎了它,連魂魄也流放到千里之外,不留下一絲痕跡。安靜的有些落寞。有些時候,明知道前路漫漫,是沒有落幕的遙遙無期,永遠,還是得,不顧一切。
一陣達達的馬蹄聲打破了凝滯的繁華,一輛豪華的馬車,駕著八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漸起一路沙塵,濯羽蹙眉,暗自用寬闊的衣袖護住月落,馬車尚未走遠,對面的酒樓上突然飛過一隻羽箭,奔在最前面的兩匹馬瞬間倒地,嘶鳴聲讓人心神一顫。原本趾高氣昂的車伕驟然慌了神色,拔腿便跑。大街上人群慌忙逃竄,你推我攘,一片混亂,轎旁的侍衛也被人群衝散,又一枝箭夾著風聲,直射轎門,眼看轎中人就要血漸當場,月落迅速飛身,一條長長的白絲帶似一條銀色的蛇,靈巧的捲住那隻射向轎門的箭,馬兒受驚,四處亂竄,竟將轎中所坐之人拋了出來,濯羽一躍而起,接住那人,侍衛們急急擁上去,滿臉惶恐。“主子您受驚了,您沒事吧?”為首的侍衛誠惶誠恐的問道。那人顯然受驚不淺,但看得出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怒吼:“一群飯桶,給我封了這條街,捉拿刺客!”“是!”侍衛們急急散開,四處搜尋。遠處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叫聲,越來越逼近。
炎炎烈日下突現一群黑色怪鳥,籠罩在頭頂上,似乎黑夜開啟,氣氛無限詭異。“黑護子。”濯羽暗叫一聲不好,拔劍向月落奔去。已有侍衛被黑護子咬中,立時面頰發黑,全身抽搐倒地。這時傳來一陣幽幽咽咽的簫聲,聲音似大海浩淼;萬里瀲灩波濤,那群叫做黑護子的怪鳥竟開始有序的離開,越變越小,最後成為一群黑色的斑點。天空又恢復明朗,不留下一絲痕跡,似乎剛才的只是一場幻覺。“你沒事吧?”濯羽不及定神,細細的看著月落,發現她面色如常,雪白的紗衣上沒有一絲血跡,暗暗鬆了口氣。月落留神看簫聲的源頭,心中一動,果見茶樓的屋頂上赫赫然立著一位身著紫袍的男子。霎時間,石破天驚,空氣都屏住呼吸,如此俊美的男子,有著比女子更精緻細膩的面孔,超凡脫俗的氣質令天地山川為之失色。如明珠一般奪目的手指隨意的夾著那支玉簫,渾然天成,彷彿生來便該如此,這玉簫,與生俱來就該是屬於這個男子的。男子面上溫潤的笑水一般靜靜流淌,帶著常春藤的清香,縈人心懷。
只略略一吐納的功夫,男子已飄然遠去,紫色的淡影飄搖在天際。“辰兒,辰兒;回來,回來!”背後傳來突兀的叫喊聲。濯羽淡淡道:“他人已走遠,不用叫了。”那人這時才回過神來,略略拱手,“多謝公子搭救,但凡公子有所要求,楚某定當竭盡全力滿足。”濯羽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轉向月落,冷峻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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