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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淅淅瀝瀝。“我只信你,因為只有你,會為我心疼。也只有你,會令我心慌。”也許長長地等待就是為這一刻,情定終身。
“我想,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涼風習習,漫天的花雨,飄飄灑灑,殘陽似血。雲淡風輕,亙古不變。“我十五歲的時候識得你的母親,那年你只有十一歲。我第一眼見她,便覺得似曾相識,就如同,我剛剛看到的夜錦一般。你母親和現在的皇后蒙清荷最要好。那時候,蒙清荷只是宮裡一名小小的貴人,也不怎麼得皇上寵愛,如塵土般毫不起眼。而你的母親性情溫柔和順,端莊大方,幽雅賢德,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後來,你的母親就被封為皇后,你,也順理成章成了太子。宮闈鬥爭,我一直不願和你多講,可是,有些事,不得不面對,有些傷疤,永遠無法癒合,就算癒合了也會疼痛。蒙清荷從貴人一躍走到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你可以想想她是怎麼做到的,而你的母親,就成了第一塊墊腳石。只怕當年陷害你母親的就是這位蒙清荷。那封信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月落清冷的聲音飄散在斜陽裡,二人各懷心事,誰也不肯多說一句,都靜靜的望著天邊血一樣的暮色。時間彷彿凝滯在此刻,二人的長衣隨著風不停的搖擺,花瓣雨傾下,天色黯淡。涅盤無果,轉瞬滂沱。
濯羽擁住月落,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他們的心貼的如此近。“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永遠永遠都不要。”濯羽的聲音喑啞,飽含無數的傷悲。“我跟你註定是陌路人,你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可是並不會包括我。”“誰說我會有很多女人?奇Qīsūu。сom書母親的悲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放心,我這一生,只會愛你一人,也只會娶你一人。”月落回頭,定定的看著他,眼角溼潤,起誓般的決絕,“惟願彼心似我心,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濯羽唇邊溢位一抹感動的笑意。
東歸燕海上去,南來雁向沙頭落。楚颱風,庾樓月,宛如昨。無奈被些名利縛,無奈被他情擔閣,可惜風liu總閒卻。花紛飛。
過了幾日,夜錦再次登門,火紅的衣服燃遍了整個山野。幾日不見,憔悴了許多,連笑容裡都有若隱若現的陰影。“我想去看看祖母的墳塋。”“沒有,你祖母說過,來時一無所有,去時也要空空而也。”長長的沉默,月落看她神色略為緩和,才艱難的啟口:“你母親有沒有告訴過你,她還有一位姐姐?”“有,不過,也過世了。”“濯羽,出來吧。”夜錦猛地回頭,細細的審視了濯羽一番。“你的意思,不是想告訴我,他是我姨母的公子吧?”“是,五年前,是我潛入宮中,帶他出來的。世人傳聞太子病逝,是假的。”濯羽和月落的目光迅速交匯,又岔開。彼此都望見內心的猶豫,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塵光流轉,如同繞向懸崖邊的枯花。
夜錦走到濯羽眼前,有些難以置信,“你真是我堂兄?”濯羽點點頭,伸手探入懷中,拿出一塊黑色的玉佩,“這是華家的祖傳玉佩,想必你也有一塊。”“堂兄,堂兄,”夜錦喃喃自語,悽然一笑,笑的眼淚都出來,“為何你昨日不出來見我?”“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不得不謹慎些。今日他現身,已是用了極大的勇氣了。”月落在一旁淡淡開口,稍微停頓,“你應該知道,你姨母,是怎麼死的。其中利害,你不會不懂。”過了片刻,夜錦終於開口,“帶我去看看祖母住過的地方吧,堂兄。”“咳咳,”濯羽輕咳兩聲,溫然一笑,空氣中流淌著無言的溫情,“我記得曾經也有人帶我去看過,想不到今日我也要做一回主人了。”夜錦看向月落,臉上帶些促狹的笑意,月落回之一笑,不言。夏日裡盛開的花朵紛紛合上眼睛,沉睡著飄零。
夜錦痴痴的望著絕壁上的石洞,問道:“堂兄,難道你真打算在這山中虛度一生?”濯羽凜容,“你認為當如何?”夜錦呆愣一瞬,轉手從袖間摸出一柄匕首,劃破自己手掌,鮮紅的血順著清凌凌的劍芒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石上,“夜錦在此發誓,定將不惜一切代價助堂兄成就大業,得回原有的一切。如違此誓,人神共棄,不得好死!”匕首哧的一聲,劃過顫抖的空氣,牢牢的釘在對面的石壁上。
放開冰蕊立中宵,從此江山不寂寥。一群黑色的雄鷹從破碎的藍天飛過,上方傳來被撕裂的聲音。斜暉脈脈水悠悠,水波盪漾,搖碎一片金色斜陽。一任落花飛絮。
竹籬外的兩人靜靜的站著,屋子裡傳來的輕靈飄搖的歌聲。在風中一層一層,滲透整個黃昏的暮色。“唱不盡興亡夢幻,彈不盡悲傷感嘆,大古裡淒涼滿眼對江山,我只見銀漏轉一年又一年,翻小箋寫煩愁。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