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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萬姐姐,這一年我可沒少給你燒紙錢,眼下看來算是白燒了,摺合成銀子你怎麼也該賠我三百兩——”
“喀喀。”我別過臉去,“阿顏我們去那邊聊。”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張歆唯湊過來,“不過說實話,此事亦多虧你跟曲公子資質絕佳功夫深厚,換成旁人,無論是換血還是反噬,都未必能有這般好的結果。”
“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晉安顏喜道,“好人總會有好報。”
我與她二人寒暄了一陣,又相繼見了白綾楓、馮彥與五師兄等人,原來出發前曲徽便已飛鴿傳書眾人,是以大家雖歡喜卻也不覺驚訝。
這般迎走送往,時辰過得極快,待我空出閒來,已到了晚膳時分。
曲徽說不許我再離開他眼前片刻,居然當真是片刻都不行。我拎著新的淺紫色羅裙,好說歹說才讓他在門外守著,並親自於他眼前將窗戶堵死,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溜掉之後,這才換得一點隱私之權。
“換衣衫罷了。”關門前曲徽隨意地回過頭,目光在我身上飽含深意地掃了一遍,“反正該看不該看,都已看過了。”
如此流氓的言語,不要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啊!
我黑著臉“咣噹”一聲摔上門,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甜蜜的意味。我走到內門外正欲推開,忽然察覺到第二人的呼吸吐納之聲,大約是屋子裡來了人,便也沒有貿然出去,只是支起耳朵偷聽。
然許久都無人言語。
便在我等得不耐煩之時,卻聽茶杯輕輕落在案上,一人淡然道:“下山這幾年,你知道我嘴上不說,心裡一直是記掛你的。”
這聲音是煉華?
“我知道。”曲徽亦放下了茶杯,沉聲道,“不然九重幽山那一戰,你也不會來。”
“這一年你極少回來。”煉化壓低了聲音,卻加快了語速,“連重傷將死也不願讓我二人去瞧”
柔和的風聲掠過,半晌無人作答。
“我知你為那個姑娘一直在部署,可是徽兒若你真的中了那種毒,至少也該告訴我。”她繼續道,言語中努力維持的平穩開始有了一絲顫抖,“難道她能為你做的,我這個孃親卻不能麼?”
“哦?”曲徽慢條斯理道,“你肯為我換血?”
這般平淡的語氣,委實有些殘酷。
“以前大約不曾想過,但得知你時日無多,我才知我是什麼都肯為你做的。”煉華頓了頓,復又道,“你恨我和瞿簡,這個中緣由我亦不願再辯解什麼,但但你須知道”
言語到了後來,已有些微的哽咽。我屏住呼吸,心中忽然有一絲難受。在蒼雪山受盡苦楚的曲徽,二十餘年從不曾有半分溫暖的曲徽,他要有多痛才能去原諒?
靜寂了許久,曲徽似是站了起來。
“若百萬喜歡,日後常回瞿門看看,亦是很好的。”
煉華沒有言語,大約有些訝然。
“從前或許不懂,但遇見百萬之後,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你為何寧願拋棄世人豔羨的一切,獨自幽居蒼雪。”曲徽淡然道,“世間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讓你遍嘗酸甜苦辣,讓你飽受擔憂相思之苦,讓你傾盡所有也想要去守護,最重要的是她讓你活得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他頓了頓,彷彿笑了,“若她離開了,我大約也不願看這世間繁華流景,不毀天下便毀己,實難做到娘那般的氣度。當年你之所以願意隱忍,多半是為了我。”
因為腹中的孩子,所以剛烈果決如煉華,亦可以隱居二十餘年之久。我心中一動,便聽煉華亦站起身來,沉默半晌,柔了聲音道:“二十餘年冷心無情,遇了她,步步皆變徽兒,你果真是變了。”
“娘也變了。”曲徽淡然道,“口口聲聲恨他,卻仍留了下來。”
“既他二十餘年未娶,便也勉強算是長情吧。”煉華似是亦笑了,“隨我去用膳,定不讓他欺負了你的百萬。”
“多謝娘。”曲徽道,隨即揮出一掌,內門應聲而開,我豎著耳朵的模樣就暴露在二人面前。
每次偷聽都被發現,最討厭了
“換好便去用膳吧。”曲徽向我伸出手,目光溫柔得醉人。
我雖然盪漾,但已不敢當著煉華的面得意忘形,便裝作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模樣老實問了聲好:“瞿瞿夫人。”
煉華本已轉過身去,這時卻頓住了腳步,我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
“要叫‘娘’。”
我怔住了,然後感到曲徽握著我的手,溫暖而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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