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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
可到頭來卻發現,從最初的最初開始,他便已籌謀好了這一切。
自始至終,曲徵要的,不過只有璞元真經。
只有璞元真經。
我心中揪痛起來,卻深知此時不能傷懷於此,頓了頓對小魚顫聲道:“村寨滅門那日到底發生了甚麼?”
小魚的聲音復又哽咽起來:“那,那天我和阿妙說好藏到水缸裡,好久不見她來找,就就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爬出去的時候,就只看見好濃的煙,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死人,萌仔,小七都一動不動,小姐姐你”
他終究沒忍住哭了:“小姐姐你抱著死了的阿妙,手裡提了刀面具人都好怕你,他們都在後退。然、然後小姐姐你的刀好快,我甚麼也沒看清,就瞧見面具人脖子裡噴出血,都倒在地上我怕得不敢動,你把他們殺光了,就大笑起來,笑了好久最後跪在地上,一掌拍向自己的腦袋,就就不動了。”
竟然是這樣。
我呆了呆,震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可大約因為那擎雲,心中早已隱隱有了這種感覺,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深想。然此時不是吃驚的時候,我勉強打起精神,只說這沒甚大不了的要小魚寬心,將他哄出了洞房。
安撫好小魚,我又坐了回去,腦中紛紛擾擾的思緒不知如何歸順,只是反覆念著“他早就知道”這五個字,心中便狠狠的揪痛起來,霎時失去了渾身的力氣,重重摔躺在床。
身體在不停的下墜,下墜,直到一片模糊。
朦朧中似又回到了那個苦苦折磨我的夢境。紅衣女子不聲不響的背對我站著,手中一柄染血的彎刀,四下漆黑幽深。
你到底是誰?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希望她轉過了身來,又怕她當真轉過了身來。
血月刀一聲錚鳴,那紅衣女子頓了頓,像是輕輕笑了笑。
你不知道我是誰麼?她緩緩道,然後慢慢,慢慢地扭過頭。
她有一雙飛揚的眉,白皙的面龐,瑩潤的紅唇,五官有些許清秀,因那烏溜溜的雙眸,便陡然有了靈動的神采。
像是一道光劃過腦海。
我忽然便懂了,為甚我會一直夢見她,為甚我會那般懼怕血月刀。
那是我的臉。
原來,我就是四年前攜了璞元真經潛逃,被九重幽宮追殺,卻連累了整個靖越山村寨被滅門的人。
滿手血腥,喪心病狂,揹負著永生永世也洗不去的罪孽。
血月。
說不清是甚麼感覺。
恐懼,悔恨,悲傷,憤怒,憎惡交織一處。
這般渾渾噩噩的睡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覺著眼前站了一個人。
曲徵喜服加身,比我夢想中更加俊美無鑄。我呆呆瞧著他,心中竟沒有一絲波瀾,他亦瞧著我,黑眸如星,眉眼如畫,顧盼間便可顛倒眾生。
我覺著他今夜的容光,比往日任何一刻都要更加美麗。便坐起身來,對他揚起一個笑:“你終於來啦夫君。”
曲徵彎起嘴角,低低應了一聲。
我心中歡喜,伸出手環在他腰間。此時他立著我坐著,額頭便恰好埋在他胸前,頓時便有熟悉的香氣淡淡襲來,我深深吸了一瞬,微微閉上眼。
“夫君,你你抱抱我罷。”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撫上我的肩。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我用力收緊了胳臂,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擁抱,我願用今生的一切去換。
可惜幸福於我,終究只會如鏡花水月,浮華一場,都是空。
其實這當真不關曲徵的事情。
就算他刻意瞞著我身份,可若不是他,大約我在桃源谷那瀑布墜落之時便已死了,斷斷活不到今日。
是我自己看不清,所以事到如今心如刀攪,卻連恨他的力氣都沒有。
“你早知道我是血月。”我貼在他胸前淡淡道:“可瞞得我好苦。”
曲徵放在我肩上的手頓了頓,又撫上我的髮間,言語沉沉,似是絲毫不驚訝我知道了真相:“知道得太早,對你沒好處。”
“可我如今仍是甚麼都憶不起來,亦不知道璞元真經在哪。”我悶聲道:“只怕你要失望了。”
“此時暫且不論,”他淡淡道,言語一轉:“想必你已知曉,九重幽宮的人到了鎮上。”
“果真”我想到見過擎雲的事,不由得苦笑:“甚麼都瞞不過你。”
“可這件事你定然還不知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