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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緩緩道:“便在兩個時辰前,琅中官道處,現任血月抓了金慕秋。”
我身子一顫,愕然抬起頭來,隨即便明白了:“是是為了引我去?”
曲徵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撫著我的頭髮。
我猛然掙開了他的手,恍然覺得好笑,嘴邊竟真的便笑出了聲來。
這些人一個一個,都當我是寶貝,偏偏我失了記憶,連武功都沒了,更不知那璞元真經到底在何處,這般陰來算去,究竟為了甚麼,又能得到甚麼,權力如何,財富如何,武功又如何,若這些都那麼好,為何過去我會那般想要逃離,甚至丟掉性命都在所不惜?!
我笑得癲狂起來,聲嘶力竭處卻又心中鈍痛,這三年,莫非是老天與我開的一場玩笑?脫了那血腥的身份重新開始,最後卻又落得這樣一個結局。走到哪,哪裡便有災禍,從前靖越山村寨是,而今金氏鏢局更是,連桃源谷也未倖免。這樣的人,竟還敢奢望幸福,如何不可笑?
曲徵沒有動,仍是站在我身前,任我攬著他的腰笑得辛苦。過了半晌,我笑得夠了,又重新環住他,將臉埋在他懷中。
他的懷抱是暖的。
他的心是冷的。
我終於可以斷絕這份卑微的愛,徹然心死。
“我要去九重幽宮救慕秋。”我抱著他低聲道:“若能記起來,我會給你璞元真經。在你手上總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頓了半晌,我垂下抱著他的雙臂,一步一步走到桌前,伸手將頭上的珠花步搖一個一個的拆下,整整齊齊擺在桌上。
黑髮傾瀉下來,有一絲凌亂。
“待這一切都結束了,夫”我輕輕的說著,想喚他一聲“夫君”,終是再難欺騙自己,轉而笑了笑:“給我寫張休書好麼?”
曲徵靜靜聽著,忽然抬起雙眸。
我終於在那雙幽深古井般,彷彿永遠都不會有波瀾的眼裡,看到了滿滿的訝然。
愛而不得,痛不欲生,想要逃出這桎梏,原就該如此斬斷一切執念,我到現在方才懂得,這樣再好不過。
不見不念,不愛不恨。
從今以後,再無半點瓜葛。
“曲徵,你放過我罷。”我淡道,微微垂了眼睫:“我也放過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她轉身不再愛他的一刻,就是他苦難的開始。
世間萬物皆可謀算,唯愛不能。
頂鍋蓋躺倒_(:з」∠)_
☆、44章
新婚洞房夜;紅燭映窗花。
將面上脂粉洗去;穿過遍佈紅色喜氣的迴廊;嫁衣風中獵獵飛舞。聽琴苑前院還有酒杯肆虐過的跡象;周遭靜得只聞風聲。
大門畔幽幽的挑著一隻燈籠,似是站了兩個。
緩緩的走過去,卻發現那是斷絃翁與宋澗山;本就難受的心愈發翻滾起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言說,然他二瞧見;面上卻無驚訝神情,彷彿一早便知會出來一樣。
斷絃翁微微點了點頭:“金姑娘。”
有些訝然;方才洞房之中;也不過是片刻鐘的事情,他們是絕對無法知情的。只憑從洞房走出來便換了對的稱呼,這老者心思靈敏令驚歎。亦回了禮,目光向宋澗山探去。
他抱著雙臂,面色有幾分肅然,沉聲道:“等。”
輕輕一嘆,彎起一個苦笑:“原來他早料到會去救慕秋麼。”
“兩個時辰前是不知的,”宋澗山緩了聲音道:“事發突然,早晚會知曉,又怎會放任金慕秋被帶到九重幽宮。阿徵他知道攔不住,便讓送上山。”
“琅中至九重幽,最快亦需兩日,此線為渭河水路,大約一日半便可先行而至。”斷絃翁將一張軟皮地圖交與手中:“老朽向來佩服大義之,還請姑娘珍重。”
大義?似過去那般的,可也配稱大義麼?微微搖了搖頭,點頭謝過,又請他代好生照顧小魚。斷絃翁似是瞧出神色慼慼,便又溫言道:“生之瞬息,千萬變化。一念起而天下覆,姑娘又何必執著於過去,便是一葉知秋者,也不見得有多快活。”
心中微微一動,有些訝然的向他瞧去。斷絃翁稍稍點頭:“智者一弦,吾寧斷絃,老朽姓盧。”
姓盧盧一弦?
心頭巨震,曾聽慕秋講過,五十年前有位傳奇物,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下第一聰明,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沒有甚麼是他不懂,沒有甚麼是他不知,被稱為“智者一弦”。
如此物竟此做個管家,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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