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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見曲公子沒有!居然進了咱通鋪——”
“以前從沒見曲公子來過這裡嗷!”
“他方才出去時對我笑了一下!啊啊啊我死而無憾”
“想得倒美,你眼花了罷,明明是對我笑的!”
“近看真是更美啊!”
“面板是怎麼保養的”
“眼睛怎麼那麼黑那麼亮!嘴上沒胭脂也好誘人——”
“咳咳,我說,”芊芊站出來:“曲公子來這裡,還不是因為百萬,正牌未婚妻在這裡,你們好歹收斂些。”
我抽了抽嘴角,便見一眾姑娘將我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八卦開了,全然不顧我想獨自穿衣這一意願。
“百萬,我瞧曲公子待你不錯呢。”
我默了,這是從哪看出來的
“真的,他雖待人溫善,但也沒見跟誰這般親近過。”
“對,更別說大清早不避嫌的過來,巴巴就為給你送碗醒酒湯。”
“啊啊啊好羨慕,百萬你是如何把曲公子搞到手的?”
“難道說書人講的是真的?你們你們已成了好事!”
“曲徵便在院子裡,他耳力極佳,難道你們竟不知。”我皮笑肉不笑的道:“現下你們說了甚,他都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語畢,伙房眾姑娘互相看了看,嘩啦一聲魚貫而出,捂著臉不知到哪害羞去了。我默默的起床換好衣服洗了把臉,簪好頭髮便入了院子。曲徵背對我站著,冬日陽光溫淡,落在他一襲白衣間卻陡然耀眼濃烈,如同神祗初降。
我未吃早膳,便從伙房順手摸了個溫窩頭,捧在手裡啃得歡實。
曲徵要我將遇到俞兮的事情細細說來不可遺漏,我眼珠轉了轉,便將偷窺他二人這段略過,只說自己遭遇俞兮偷襲花姐救我宋澗山忽然出現等等等等,說到最後我也吃完了,喉中噎得慌,便回身去伙房取了碗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數,而後聽曲徵淡道:“依你所言,與非弓喝完酒便回來了?”
“嗯。”我繼續喝水。
“是麼”他微微一笑:“那對瓷人又是甚?”
噗。
我嗆了口水,他孃親的,這貨明明就派人跟蹤我連瓷人都知道,還要我再跟他說一遍作甚!
“咳這個,”我從懷中將那瓷人掏出來:“路見不平的酬謝。”
曲徵伸出手,我便將瓷人放入他掌中,順便把遇見那幾個紈絝子弟之事說了,見他執在手中瞧得認真,又想起宋澗山曾說這東西是送意中人之物,不知為甚臉上紅了紅,小聲道:“也也不是甚麼重要東西,你、你若喜歡便拿去罷。”
他嘴角弧度不減,我心中惴惴:這這算不算表明心跡了?可是瓷人甚麼的是女兒家才關注的玩意兒,曲徵大約不知這個寓意為何。然我一顆心亂蹦跳了數下,最後卻垂下眼睫,只是不敢再去看他。
便聽曲徵默了半晌,忽然道:“後天便是蘇師姐生辰了。”
我怔了怔,隨即“噢”了一聲,心下有些空落。
“瞿門大舉設宴,相交的門派都會前來,而後一同趕赴俞家參加武湖會。”
他與我說這些,大約是想要我有個準備。我心中暗暗記下了,然心思一轉,卻脫口問道:“你送了她甚麼生辰禮?”
曲徵有些訝然,側過身微微一笑:“眼下還沒有,師姐說待她想好,便會與我說了。”
我心下怏怏,不由得有些豔羨:“真好。”
他走近了些,溫言道:“不知百萬生辰是甚麼時候?”
生辰我自然不知,至於生辰禮甚麼的,更從來沒敢奢望過。我垂下頭不自覺擰著衣角:“我我沒有生辰。”
“倒是我忘了,百萬與我說過是孤兒。”曲徵淡淡彎了唇角:“蘇師姐亦是孤兒,不過師父收養她時,襁褓中附有姓名與生辰八字,是以每年雖有師姐的生辰會,最後不過都會變成對師父的銘恩宴。”
我心不在焉的聽著,然言語到了最後,卻發覺曲徵這般耐心細細解釋,竟有幾分寬慰我的意味。
“嗯,其實也沒甚麼。”我心中感念他的好意,便揚起一個笑臉:“有沒有生辰,於我來說都是一樣,我亦不是很在乎。”
曲徵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撩過我耳邊的發,嘴邊笑容漸漸隱去。我心中突突跳得極快,只覺他目光似有深意,無論如何也不敢去瞧,待回過神來,卻發現他已轉過身,白衫賽雪衣袂翩飛,悠然去了。
胸口像是壓著甚麼,說不出,又悶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