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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不由得頓了一頓,她感到他似乎早已預料到她會來一樣。稍微一猶豫,她還是走了過去,看向那個染盡月華、高雅出塵的男子。
柳祁瀟轉過身,清泠的目光牢牢地盯住她,煥發著少見的肅然之意。柳傾歌覺得自己都快被這有些犀利的目光看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她不由得稍稍轉移了視線,將目光隨意拋向一旁的遊廊。
柳祁瀟慢慢邁步走近,伸出修長剛稜的手指,一下子兜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和自己對視。柳傾歌嚇了一跳,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那麼怯怯的望著眼前那人忽然放大的俊顏,一時之間有些怔住,忽然不知該做些什麼。柳祁瀟望著那雙純淨無暇的眸子,那裡面盈盈的像是有著一汪湖,映照出了他內心深處陰暗的一面,在他的心底蕩起一圈兒又一圈兒的漣漪。柳祁瀟心下不由得一嘆,緩緩開口:“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柳傾歌抿了抿唇,有好些心思在心頭飛快地打了個轉兒,卻是一個都沒抓住。她索性不再閃躲,而是直直看向他,良久方點了點頭。
柳祁瀟鬆開她,負手玉立,聲音清清淺淺的傳來,像是在敘述一個再平淡不過的事實:“雲初陽死於醉酒失足落水。那酒裡,是被我動了手腳。”
柳傾歌見自己的猜測果然成了真相,饒是曾有準備,到底還是大吃一驚。她下意識的退了一兩步,手指攥緊了衣襟的一角,嘴巴發出三個字的口型來。她在問他,為什麼?——其實在問出口的那一剎那,她就有些後悔了,於是便悄悄垂了眸子,不敢看眼前之人。
柳祁瀟俊美如仙的面容被暗影勾勒出強烈的明暗線條,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看似涉世未深,卻什麼都能明瞭的小女孩,壓低聲音開口道:“當王爺要對雲初陽下手之時,我主動請纓,幫忙除掉雲初陽。——如果不這麼做,我恐怕現在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對於他的解釋,柳傾歌心知肚明。她輕輕頷首,不得不贊同他的做法。如果自己陷入他那個境地,只怕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一招罷。畢竟保命才是最緊急的事情,不是麼?其他的一切於它而言,都微不足道。
柳祁瀟見她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己也再未開口。那日在柳清居的比試,可是說是他有意無意間為雲初陽下的一個套,但是這個招數行事起來畢竟兇險萬分,稍一不注意便會滿盤皆輸,什麼都沒有了。因為對手是素來在宮中勾心鬥角存活下來的王爺。到了最後,他順利除去雲初陽此人,也就算是除掉了巨大的威脅,從此以後就不必擔心雲初陽會對自己使出什麼毒辣的計策,也不必擔心雲府再會成什麼大氣候了。至於王爺那邊,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明知道王爺要著手殺掉雲初陽,所以也不得不逼自己做出明智的選擇,搶先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場。他清楚地記得,在他說出了那一番話之後,王爺臉上微微露出的吃驚表情,種種複雜的神色在那人臉上一閃而過。
他說:“王爺,草民不才,願助王爺一臂之力,幫忙除掉雲初陽。”
王爺聽聞此言,瞬間就把那有些銳利的目光牢牢地盯在了柳祁瀟的臉上,像是要透過他的眸光直接探入他的心底。柳祁瀟面色平和,不閃不避,端然而立。
——好機警!臨危不懼,化被動為主動,開口請纓表明忠心。
——好計謀!此舉一出,將雙方緊緊拴在一起,共同進退。
王爺稍微眯了眯眼睛,心下卻是暗暗讚歎。此人心思玲瓏,進退有度,如果可以培養成自己人,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好,本王信你。”
其實王爺還打得有自己的算盤,柳祁瀟此人,將來自是掌握柳清居的生意的主兒。眼下,雲初陽已除,柳家獨大,有良好的貨源、客源和收入,以及最最所需的軍糧。若是能把柳清居控制成為自己的勢力,為自己提供資金來源,那便再好不過。但是如今卻還不到時機,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再多觀察一段時間才穩妥。
柳傾歌抬眸,望向那清冷男子,見他肅容而立,自己心頭情不自禁的湧起了許多複雜的滋味。
柳祁瀟輕輕地將她額前被風吹散的一縷碎髮別在了腦後,聲音低柔,一如那晚自己將走失的她從熱鬧的元宵花燈中撿回府:“傾歌,為兄此事並不想瞞你。如果你不知道真相,只怕今晚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
柳傾歌覺得此事他並未有錯,心下便稍稍釋然了些許。她揚起臉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煦暖的光芒,一下子驅散盡了這無邊的黑暗。
柳祁瀟只覺得自己在一剎那間有些移不開眼,他頓了片刻,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換上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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