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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坐了一會兒,吃罷午飯之後,各自回房小憩一會兒。下午的時候柳傾歌仍舊在繡帕子,柳祁瀚出去逛了一圈兒。到天一擦黑的時候,柳祁瀚回府,和柳傾歌一起坐著吃晚飯。結果他倆剛拿起筷子,飯菜還沒動上一動,就聽到有下人通報,說柳祁瀟回府了。二人相視一眼,面色上都帶著些許困惑不解的意味,忙忙的迎了上去。柳祁瀚先道:“大哥,怎麼了?以往聚會都是亥時左右回府,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柳祁瀟解下披風,柳傾歌接過,順手遞給一旁的杜蘅,吩咐屋內的下人全部退下。待到屋內只剩下他們三人之時,柳祁瀟方坐了下來,面色微微有些發沉,啟唇道:“雲初陽,死了。”
柳祁瀚乍一聽聞此言,面色不由得大變,囁嚅著嘴唇,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死了?!柳傾歌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她自然能夠明白這五個字包含的分量雲初陽在這個時候被滅口,那兇手只可能是照這麼說,那日雲初陽和柳大哥哥競爭之時,柳大哥哥也看到了雲初陽所做之物,自然也就猜出了王爺患有哮喘。王爺既然能夠下狠手除了雲初陽,那麼柳大哥哥現在豈不是也很危險?王爺對他,是不是也欲除之而後快?——畢竟這是皇家秘密,不能輕易洩露。
柳傾歌一想到這裡,渾身情不自禁的一抖,面色變得有些慘白。一絲擔憂從心底升起,如同籠罩的暗沉沉烏雲一般,盤旋其上,怎麼也揮之不去。
柳祁瀚現在已經差不多緩過勁來,忙壓低聲音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此事已過去,不必再議,都坐下吃飯罷,”柳祁瀟淡淡開口,“晚上好好休息,明日一大早還要去雲府弔唁。”
柳祁瀚見大哥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再多問。在大事上,他是極度信任大哥的,對大哥說的話、做出的決定,他基本上都是舉雙手擁護的。
眾人各懷心思,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飯。柳傾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雲初陽之死那件事一直令她難以釋懷。雖然雲初陽死了,對柳家的生意而言而是有些好處的,但是雲初陽未免死得太過蹊蹺,難免雲府上上下下的人不會多想噯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管它雲府之人怎麼想,現在的重點是,柳大哥哥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王爺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不是柳大哥哥?
——唔,不知為何,柳傾歌總覺得這裡面有些地方不對勁。若是王爺也盯上了柳大哥哥,那為何不採取行動呢?柳大哥哥為何會平安回來呢?
除非
柳傾歌忽然發現自己不敢再想下去。
她推開窗,看向外面的一朧殘月,心頭一緊。夜風裹夾著絲絲縷縷的寒意拂面而過,將她的一頭柔軟的烏髮吹得有些凌亂。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擴大,一顆心跳得也越來越快,使得她的心緒沒有半分平靜下來的時候。
浣月上前,試探性的問道:“小姐現在要不要歇下?”
柳傾歌大力搖搖頭,不知是在回覆浣月,還是在想用力甩開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該信任哥哥的,她不該亂懷疑的,可為什麼,總是隱隱覺得不太安心呢?!這些紛擾的情緒像是織起一張細細密密的大網,將她緊緊籠罩在內,無法掙脫分毫。未知的、看不見的黑暗一寸寸逼近,這令她忽然有些慌亂起來,下意識的伸手掩住了窗,也將那一片悠遠迷濛的月色和清淺的光芒與自己隔絕在外。
柳傾歌悄悄出了自己的院子,向著那熟悉的地方大踏步而去。她必須要親自前去問個清楚,哪怕事實跟自己心頭所想的分毫不差。要不然,她只怕今晚無法入睡。
剖析
柳傾歌去了柳祁瀟的院子裡,發現裡面竟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兒也無。由於柳祁瀟晚上睡覺的時候不需要人服侍,也不點夜宵也不起夜什麼的,所以杜蘅和香蘇就住在下人院子裡。此時,柳傾歌一推開房門,見裡面燈火通明,卻是沒人,心頭不由得一慌,連忙合了門走了出來。
夜風愈發冷了,寒噤噤的,吹在臉上有些生疼。月亮不知何時躲在雲層之後,僅僅留下一道淺淡的輪廓和影子。
柳傾歌絲毫未有遲疑,抬腳便去了一旁的沉香亭,她知道,他一定在那裡。
曲徑通幽,翠色的迴廊上邊的雕欄處刻畫了花鳥草蟲,下邊是一排排的木質橫椅。在沉香亭翹角彎簷下,那人靜靜的站在流瀉的清冷月光裡,身上被鍍上了一層淡淡銀輝,素日高華俊美的面容有一部分被隱在濃稠的夜色裡,只隱約可見那熟悉的輪廓。他聽到了些許動靜,並未回頭,只是輕輕道了一句:“你來了。”
柳傾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