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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寵溺語氣:“睡罷,明日還要早起。”
柳傾歌點了下頭,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行去。她只感覺自己走出老遠,依舊走不出身後那人的視線裡。
回到房間,舒舒服服的洗了澡,隨即鑽入被窩裡。一夜竟然什麼夢都沒做,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去了。早上起來,柳傾歌任由浣月服侍著換上了一件素淨的衣裙,外罩一件杏色狐裘,倒也是極為暖和的。汀風為她上了淡妝,頭髮梳好紮起,這樣既顯得莊重又不失禮儀,也就罷了。
柳傾歌推開門,望向冬日慘淡的陽光,隨即目光流轉,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等她。她衝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快步奔了過去。
柳祁瀟對柳傾歌這一身素淨的裝束極為滿意,細不可查的點了下頭。隨即,他牽起她的手,朝外面停著的馬車走去。——柳祁瀚早已等在那裡。
兩人的身影逐漸走向了那一片熹微的晨光裡,柳傾歌偏過頭看向身邊之人,忽然心生幾分不真實之意。那人一襲玉色衫子,面目沉靜,一雙眸子清冽如初。緊握住她手的大掌,掌心溫暖而乾燥,從中傳遞出濃濃的暖意。那絲暖意牢牢包裹著她的小手,令她感到那裡的肌膚一陣灼燙,心頭不由得莫名一慌,下意識的想甩開那人的手。
柳祁瀟面色微沉,黑黢黢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聲音雖壓得極低,到底還是傳入她耳中:“你到底在彆扭什麼?連為兄也信不過了麼?”
柳傾歌不知該如何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覺,她只能垂下眼,彎而翹的濃密睫毛眨了眨,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像是掩住了她全部的小小心思——昨晚原本已經釋然了,但是今天一看到他本人,昨晚之事就立即浮現在腦海中,頓時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充斥了心房。就像是原本一直奉若神祗之人,忽然手上沾上了血腥,恍若一片潔淨的純白,終於不復存在。
上了馬車之後,三人都不說話,氣氛一陣駭人的靜謐。柳祁瀟冷眸微垂,閉目養神。柳傾歌掀起車簾,抬眼看向外面。柳祁瀚坐了一會兒,再駑鈍也察覺出了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兒,他看看柳祁瀟,又看看柳傾歌,納悶的問:“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柳傾歌依舊保持那個動作,只是那望向車外的清亮眸子,微不可查的黯了黯。她忽然明白,就算是再親密的人,心境變了,嫌隙生了,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柳祁瀟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甚至那眉毛都沒有動上一根。他伸出手撣了撣膝上的浮灰,手指下意識的往袖裡縮了縮。他想起方才那丫頭試圖甩開自己的手,頓時覺得心頭一空,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抓住,掌心唯餘一縷稀薄的空氣。
去了雲府一看,這裡成了一片湧動的雪白河流一般,處處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氛圍。雲府上下眾人都著一身麻衣,迎接著南來北往的弔唁之人。卻說這今日前來之人甚多,因為雲府是青城商業巨擘,而云初陽素日談生意結識了許多人,所以這來人還真不少,院子裡幾乎全是人。靈堂已經搭了起來,大廳當中豎著的是一上等棺木,朵朵白花裝飾在周圍。巨大的白幡隨寒風拂動,如同招魂一般,平添了一絲悽清冷寂之意。
柳府三人邁步走了進去,先是為雲初陽燒了一炷香,然後轉過身,去給一身喪服的雲千碧道節哀。
雲千碧一臉哀慼之色,面上淚痕猶在,看上去愈發顯得嬌弱而又楚楚可憐。她微微福了福身子,隨即起身,一雙淚眸就那麼在停留在了柳祁瀟的臉上,裡面的深情眷戀之意極為明顯。
柳傾歌心道,這雲千碧剛死了弟弟,看似悲傷,但是等到柳祁瀟一出現的時候就完全破功了。那女人只顧瞅心儀之人,完全忘了今日是她弟弟的葬禮。
出了大廳,柳祁瀟獨自一人遠離了人群,在雲府的遊廊處隨意走走。柳傾歌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隱入人群不見,心頭一沉,方欲跟上,結果卻被柳祁瀚一把拉住了胳膊。柳傾歌詫然回頭,只見柳祁瀚刻意將聲音放得極低,悄悄兒在她耳邊道:“你和大哥究竟怎麼了?”
弔唁
柳傾歌聞言,心頭一動,微微垂下眼睫。待到重新抬起臉時,已經換上了一臉恬淡的笑意。柳祁瀚看了下她的表情,心下不由得一鬆,覺得自己大概是神經過敏想多了,於是便把這件事拋去不提。
卻說柳祁瀟一人在雲府內慢悠悠的走著,儘量避開人。他素來最是不喜吵鬧喧囂,面對此情此景自然是能避則避。眼前是一派冬日之景,陽光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寒風瑟瑟,入目處皆是一片蕭瑟荒涼,映著高曠渺遠的天空。他負手玉立,停在了園內引琴臺之旁,目光掠過那偶爾飛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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