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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唆使,要上奏彈劾相府了?
真如此倒好了,他也能早些結束這般猶如身在地獄的日子。
他需要做的,唯有耐心等待。
他熄了燈光,在黑暗中倒在大炕上,闔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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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朝前,蕭旬告知鍾離燁兩件事:第一件,虞紹筠昨日回府後,夜間病倒了,病症疑似京城附近一處爆發的時疫;第二件,因著虞紹筠病情嚴重,又在初時不曾發覺,與家人一席用飯,怕是會殃及家人,是以,永平侯為著百官及聖上龍體,告病在家休養,今日無法上大早朝面聖。
鍾離燁自然不能相信,滿帶懷疑地看住蕭旬:“當真?”
“微臣若有半句謊言,任憑皇上發落。”
“等朕得了閒再發落你!”鍾離燁趕著去往金鑾殿,沒工夫理會蕭旬,甩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地走了。
蕭旬滿意一笑。
鍾離燁本就不大高興,上朝升座龍椅之後,愈發地惱火了——
以左右都御史、右僉都御史唐鴻笑為首的言官,齊齊彈劾葉舒玄。而這只是個開頭而已。接下來,諸多朝臣附議,請他治葉舒玄的罪,並且不少人將虞紹衡也擺到了檯面上,說永平侯也難逃干係。
重臣被彈劾是金殿上司空見慣之事,可被這麼多朝臣言官聯手彈劾就不對勁了——陣仗也太大了。丞相也好、兵部尚書也好,都是他委以重任給予信任的人,這些人卻是一副完全容不下他們的樣子,說起來是丞相、兵部尚書翫忽職守,其實意味著的是要架空他倚重的臣子的勢力,也就是要架空他吧?
而同時被這陣仗弄得心生狐疑生出不安的,還有唐鴻笑、宋青山。他們準備了足夠的證據,想在彈劾葉舒玄時一舉得成,卻是全然沒料到,憑空添了這麼多的“幫手”。
帝王心思,為官一段時日後都能猜出幾分。鍾離燁惱火至極的,也正是讓他們惶恐至極的。
帝王說一個人理應被重用,大多數人都要贊同,少數人表示反對是在情理之中,帝王不會因此不高興,反而會更加心安。因為帝王要用的是獨當一面的人才,卻非完人,那人有些瑕疵並非壞事。
可是,帝王說一個人理應被重用且已重用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多數人都跳出來說這人一無是處,他會非常惱火——這在另一方面來說,是太多人質疑他看人用人的眼光。他不會因此而厭棄重用之人,只會憎惡讓他臉上無光的人們。
今日這情形,恰恰屬於後者。
鍾離燁翻閱著唐鴻笑呈上去的奏摺,看著上面列出來的葉舒玄的罪證,半晌漠聲問道:“右僉都御史這是要大義滅親了?奏摺上所言句句屬實?”
唐鴻笑明知情形不對心慌得厲害,卻是有心反悔也晚了,只得誠聲稱是。
鍾離燁霍然起身,將奏摺重重摔在龍書案上,“如此,朕便命人著手徹查!丞相當真有罪,朕定當追究其罪責!右僉都御史彈劾丞相的罪狀,若有一條為捏造,休怪朕嚴懲不貸!”
這話細細分析起來,就能看出鍾離燁其實已經藏了偏袒之心。官員們的腦子轉得都不慢,自然能聽出蹊蹺。
葉舒玄因此愈發氣定神閒。
唐鴻笑愈發預感到自己大禍將至。
鍾離燁又談及虞紹衡:“彈劾永平侯難逃干係之人,拿出切實證據。妄加揣測便胡言亂語之人,自行去領二十板子。”
“”沒人敢應聲。
鍾離燁視線遊轉在群臣之間,瞥過靖王時,略做停頓,勾出一抹冷屑的笑。
☆、第56章
“靖王良久一言未發;何意?”落座後;鍾離燁問道。
靖王出列;躬身朗聲道:“臣以為,丞相恪盡職守,鞠躬盡瘁,實乃國之棟樑,彈劾之人皆為一派胡言!”
鍾離燁悠然問道:“那麼;兵部尚書呢?”
靖王略一思忖;道:“兵部尚書品行高潔,從不結黨營私,彈劾更是無中生有!”
鍾離燁微一頷首;心底寒意怒意卻更重。這隻老狐狸的反應,全不出他所料——別人彈劾謾罵時;靖王一味捧誇。再看看佔去多半數的彈劾官員,神色愈發凝重。如果這麼多人都是靖王爪牙,如果葉舒玄、虞紹衡不能洗脫罪責他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思量之下,鍾離燁欽點三名官員齊心協力徹查,責令十日內給他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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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要起身時,徹夜未歸的虞紹衡才回來。
他徑自倒在床上,趴在了床上,蹙眉看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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