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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又瞪了他一眼,“廢什麼話,灌藥。”
忻姐兒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茫然地看著葉昔昭。
葉昔昭被女兒看得心裡很不好過,語聲轉為無奈輕柔,“你不舒服,總要服藥,對不對?不肯喝的話,更受罪。”
忻姐兒聽不懂,虞紹衡卻是明白,橫一橫心,微微頷首,“來。”之後便抬手捏開了忻姐兒牙關,之後卻是不忍相看,轉臉看向別處。
忻姐兒立時哇哇地哭了起來,用力揚起小臉兒,無助無辜且萬般委屈地看住他,語聲模糊地喚著“爹爹”。
虞紹衡的手,就這麼鬆開來,轉去幫女兒拭淚,柔聲哄著:“忻姐兒不哭,乖。”
葉昔昭氣結。
她不明白,一個大男人,且是馳騁沙場驍勇善戰揚名天下的大男人,怎麼在這種時候,竟比她一個弱女子還要脆弱還要優柔寡斷。
葉昔昭看住虞紹衡,唇角彎成微笑的弧度,目光卻甚是煩躁,言辭也甚是不善,卻偏偏用柔和的語聲說了出來:“你給我滾,滾出去。”又轉頭喚芷蘭,“你來幫我。”
☆、102
芷蘭遲疑著沒動;心想侯爺真可憐——還當著她和乳母的面呢,就被夫人發話往外攆了。
虞紹衡看著女兒哭成了淚人兒,妻子就要變成炸毛的貓;真是心亂如麻。他也知道該冷靜些理智些,可就是看不得女兒的眼淚。沉默片刻,無聲嘆息;自然還是要配合葉昔昭。
總不能好人都讓自己做;壞人卻都讓她做。
“再來。”他提醒道,“少盛一點兒藥;嗆住更受罪。”
葉昔昭忍耐地瞥他一眼,心說這不是廢話麼,當她連這都不知道,
虞紹衡攬住忻姐兒的身形,使得她沒辦法掙扎,再次捏開她牙關。
湯藥終於得以順利送到忻姐兒嘴裡。
忻姐兒自然是又大哭起來,只是這次已經沒辦法掙扎,連仰頭看父親都很難。她只得被動地喝下一小勺一小勺的藥。
到後來,她只是小聲的嗚咽著,宛若一隻孤單無助的小動物,可憐得緊。
葉昔昭看得險些落淚。可是有什麼法子,總不能因為看不得女兒哭泣就不治病了。
虞紹衡則是濃眉蹙起,眼底寫滿不忍。心說看著只有一點藥,喂起來怎麼這麼耗功夫?
湯藥灌下去,芷蘭忙奉上盛著甜湯的小碗。葉昔昭餵了忻姐兒兩口,忻姐兒這才有所緩和,不需強迫,便主動張開小嘴兒。
總算是過了這一關。
夫妻兩個俱是鬆了一口氣,虞紹衡鉗制著忻姐兒的手臂鬆開。
葉昔昭將碗交給芷蘭,取出帕子,去給忻姐兒擦拭嘴邊殘留的藥汁、甜湯。卻不想,忻姐兒又哭了,更是揮著小手打她,之後便喚著爹爹掙扎著直起身,小胳膊抱住虞紹衡的頸部,小聲的抽噎著。
葉昔昭也真想哭了——女兒這是真把自己當成壞人了,好像剛剛喂藥的人只有她,好像虞紹衡什麼都沒做一樣。
她撫了撫額,悵然轉身,吩咐芷蘭:“沒事了,去歇息吧。”又吩咐乳母,“今晚忻姐兒睡在正屋寢室,你睡在西次間,有事就喚你。”
芷蘭、乳母看著葉昔昭的神色,都很不好過,卻又無從寬慰,低聲稱是。
虞紹衡知道葉昔昭心裡很難過,可眼下也無暇安慰,先將懷裡還在傷心委屈的女兒安撫好才是當務之急。
接下來,他抱著忻姐兒,在寢室來回踱步。
葉昔昭則找了本書,坐在圓幾一旁的椅子上,藉著燈光看書。
忻姐兒慢慢地平靜下來,開始指著室內的八角宮燈、牆壁上懸著的海棠春睡圖等物咿咿呀呀,虞紹衡一一告訴她每樣東西的名稱。
虞紹衡每每走到葉昔昭近前,忻姐兒就會又摟住他,把小臉兒埋在他肩頭。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換了自己是葉昔昭,不定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她看起來雖然無動於衷,心裡又怎麼會好過。
又過了一陣子,忻姐兒在他臂彎睡著了。他走向床榻的時候,葉昔昭也放下書,過去幫他將忻姐兒安置在床的中間。
葉昔昭坐在床畔,握了握忻姐兒的小手,又輕柔地撫過那張小臉兒,心就這樣柔軟下來。想到小東西哭得慘兮兮的樣子,險些落淚。
虞紹衡坐到她身側,將她摟到懷裡,“難過了?”
“有一點兒。”葉昔昭這麼說著,眼底就溼潤起來,“只是第一次服藥,就哭那麼慘。熬過這三兩日,她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