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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不過這種放魚的法子,只適用於被圈定的小範圍水域,洞裡薩湖這麼大,施展不開。
易颯說:“其實我們早該想到了,馬悠的衣服腐爛得那麼厲害,屍體卻儲存得那麼完好,就是因為養屍囦的水,養人,但不養衣料。”
所以衣裳泡在水裡,該怎麼爛,還怎麼爛。
丁磧心裡一動:“那疤頭他們失蹤,會不會是他們運氣不好,想把馬悠沉湖,結果誤打誤撞,時辰是陰時,選中的又是養屍囦,陰差陽錯,做了個‘活祭’,炸了囦?”
易颯點頭。
在古代,比起土葬,有些人更傾向於“水葬”。
這水葬,並不是指在水底造個墳,字面意義上來說,土葬是用土來埋,同理,水葬就是用水來埋,又叫沉棺養屍囦。
養屍囦,是水底深處封閉的“水團”,你看不見它,因為沒人能分辨水裡的水,放魚可以幫助識別,但即便識別了,人也進不去,因為“囦”本就是水裡的天險,幾乎不納活物,你試圖潛水進去,這水團會驟起漩渦,甚至移動遊走,你想從河面上把棺材墜進去,棺材會從水團邊緣滑開。
不過這些難不倒水鬼三姓,他們長年摸索嘗試,終於想出了個法子,用活祭炸囦。
操作起來頗為複雜。
時辰要選在宜“安床”的黃道吉日、風平浪靜的夜半陰時。
水面上,用“拉框子”圍出養屍囦對應的安全範圍。
拉框子是一種木頭打造的工具,很多關節點,不用的時候可以摺疊,用時可以拉長成四四方方的浮漂框架,四角墜鉛錘,用於固定,朝上的木面上有連通的溝槽,油倒進去,拿火一點,就串連燒成了火框。
火框框出的範圍,如同犯罪現場拉出的警戒線,船都要停在火框外,這是為了避險。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先向火框內漂進一隻水底淤泥燒成的陶碗,裡頭盛著被用作活祭的人的血,陶碗漂到中央時,拿折了箭頭的箭射翻,讓血翻進水中。
如果血在水裡如常蘊開,說明這事成不了,但如果血被吸收,沉入水下,那就是養屍囦接受了,可以下活祭。
活祭入水,水底會有咆哮如雷,水面瞬間凹出一個急流漩渦,時長不會超過一分鐘,四周船上的人要在這片刻內看準方位,準確地用木槓滑板等把棺材沉進去,水葬才算圓滿達成。
而且這水團,在水底並非永久固定,水湧浪推,它也會帶著棺材遊走,越走越深,越深也就越安全。
這套沉棺養屍囦的法子,易颯也只是聽說,從沒見過,據說明初的時候,水鬼三姓就立下家規,不再接水葬的活兒了:一是因為養屍囦太難找,找到了也說不準哪天就“跑”了;二是老祖宗們覺得,以一換一,葬一人殺一人,太過殘忍,有損陰德。
她說:“我們假設,疤頭的計劃是把馬悠活著沉湖,但誤打誤撞,船停的位置正下方,恰好是個養屍囦。”
丁磧接下去:“他們事先可能折磨過馬悠,馬悠的血先滴進湖裡,然後人被沉湖——恰好就是個活祭的程式,炸了囦。”
事發時,那條船正停在中心,以炸囦的瞬間威力,撕毀揉碎一條小漁船,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過程很短,很快恢復平靜,即便附近有人聽到動靜趕過來,也未必知道發生了什麼。
丁磧沉吟:“但是問題在於,如果馬悠當時就死了,一個死了差不多快一年的人,是怎麼做到攻擊我的?”
普通人可能會腦洞大開,猜測是被養成了殭屍,或者借屍還魂,但水鬼三姓,跟水打了上千年的交道,見多了各類兇險狀況,遇事反而不大會往怪力亂神的方向去想。
易颯遲疑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攻擊你的、胳膊上有疤的女人,可能並不是馬悠。”
如果從頭至尾,馬悠都只是個死去的道具、障眼的幌子呢?
那個女人攻擊了丁磧之後,也許並沒有走遠,並且看到他們放了烏鬼。
為了隱藏自己,她從養屍囦裡帶出了馬悠,因為馬悠也是女人、長頭髮,和她體貌相似,她把馬悠放在了泥炭沼澤森林的河岸上,還在馬悠背上製造了類似的戳傷,使得他們先入為主,認定馬悠就是襲擊丁磧的人。
但她忘記了自己胳膊上的疤:也許是覺得當時場面混亂,那麼短的一瞥間,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丁磧聽完了才發表意見:“這麼推測,理由是什麼?”
易颯示意了一下平臺邊站成了一截老木頭的烏鬼:“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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