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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嘖了聲,“大禁真是忠心,本君也沒說什麼,值得你們君臣急赤白臉麼?”
天帝的手幾乎已經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這樣一個剛正不阿的人,究竟是怎麼和炎帝這品行彎成盤香的人成為朋友的。炎帝對那種事看得很開,身為上神,一切物種的阻隔都不是問題,甚至性別衝突,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有個問題困擾了天帝好久,這次終於打算趁機問出口了,“你可做過那種事?”
炎帝被問住了,面對兩雙好奇的眼睛和殿外那些伸長的耳朵,忽然覺得騎虎難下。
“朗日晴空,談這個合適嗎?”
天帝笑了笑,“難道非得變天了才能談麼?”明白過來他可能不喜歡公然談論私事,彈指設了個結界,“現在你可以說了。”
炎帝沒辦法,決定打腫臉充胖子,“那還用問嗎,自然做過啊。”
天帝與大禁交換了下眼色,大禁道:“帝君不怕神元外洩,將來有人上門認爹麼?”
炎帝哈哈兩聲說不會,“我喜歡男人,你們不是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麼可能生出孩子來,所以我不怕。”
公然承認自己喜歡男人,雖說在座的兩位確實心中有數,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內心還是很驚動的。大禁在慶幸,總算炎帝有良心,萬年相伴,沒有對君上下毒手。而天帝在回憶,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走偏的。明明剛入師門那會兒,還是個純潔無暇的翩翩少年啊。
他們五味雜陳吧?尤其天帝那張眉清目秀的臉,一面自持一面扭曲的表情,堪稱精彩絕倫。
炎帝覺得好笑,又很不是滋味,喃喃自語著:“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而我比較冤枉,取向這種事是天生的,可我只能藏著掖著,怕男神男仙見了我就躲。”
天帝很同情他,“你別這麼說,起碼本君就不曾瞧不起你。”
大禁覺得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忘了是從哪本書上看見的,據說每個人都有斷袖傾向……”說完立刻召來另兩位的側目。
天帝說:“本君絕對沒有,本君心裡只有長情。”
炎帝看向大禁,“你呢?”
大禁終於發現說錯話了,結結巴巴說:“臣……臣也沒有……”
“你心裡只有那個豔鬼吧?”炎帝兀自笑起來,“聽你家君上說,你那日匆匆回去換了褲子?”
天帝乾瞪眼,恨炎帝出賣他。大禁看他的眼神裝滿了委屈,本以為這件事君上誰也沒告訴……果然啊,這麼有趣的事,怎麼能爛在肚子裡呢。
天帝正正臉色道:“本君只和炎帝一人說了,其他人當真一個沒告訴。”
大禁失望地搖頭,“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唉……三人各自嘆氣,今生今世多惘然,山河歲月空惆悵。不過像這樣歡快地互相揭短,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漫漫生途總會遇見這樣那樣的事,經歷了才算成熟,誰也不可能活得白紙一樣。
炎帝朝外望了眼,“我隨你一同去看看她吧。”
天帝卻搖頭,長情自尊心很強,發作時的樣子連他都不讓看,又怎麼會歡迎炎帝的探望。
“混沌珠生了根麼?是不是你靈力損耗太大,才沒法將它逼出來?或者我們聯手試試,也許這次能成功也未可知。”
天帝思量了下,似乎並不排除這種可能。現在已然走投無路了,試試也無妨,便起身同炎帝一起往鬱蕭殿去。
三十六天上雲至白,天至藍,視野之內明澈得不染一絲塵埃。他負著手,緩步走在御道上,清風灌了滿袖,搖曳的袍裾層疊,益發顯出長身纖腰來。炎帝看著老友的身條,悲涼地嘆氣:“你好像又瘦了。”
天帝回頭瞥了他一眼,“別老媽子似的,你什麼時候見我胖過!”
炎帝說不對,“你見過自己在人間的畫像麼,白白胖胖的,留著長長的鬍子,一看就很有福相。”
天帝嗤笑,“那你見過自己的畫像麼,臉色赤紅,滿頭烈焰,活像個羅剎。”
凡人的想象力無窮,他們心中的上神們應當都上了點年紀,又威嚴又可靠。長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符合官稱,天帝富貴富態,炎帝熱烈得像火燒。
兩個人互相調侃一番,鬱蕭殿已經近在眼前。站在雲橋上望,殿宇周圍淡淡縈繞著一團紫氣,若不細看,幾乎分辨不出來。但這是天界啊,連天界神殿都鎮壓不住的魔氣,可見已經濃烈到什麼程度了。
炎帝暗暗有些心驚,天帝看看他,唯有苦笑。
“實在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