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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大司命的提議也可一試。”炎帝遲疑了下道,“若你下不了手……”
天帝說不行,“萬年前我殺過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容我再想想辦法。”
行至門前,腳下卻遲疑了,也不知裡面是什麼境況。上次見她自殘後,他心裡便有了陰影,害怕推門又是一副血肉模糊的場面。可不看又不能放心,抬起手觸到門扉,遲疑著又縮了回來,壯膽式的握了握拳,方鼓起勇氣推開殿門。
殿內的情形還不算糟,她靜靜坐在床沿,披散的發遮住了側臉,看不清她面上神色,但瞧那身形,似乎精神尚可。
他鬆了口氣,“今日覺得如何?”
她轉過頭瞥了他一眼,無喜無悲的樣子,沒有應他,重又調開了視線。
天帝應當對目前的情況尚且滿意,但炎帝站在局外人的立場,覺得玄師實在很有問題。天帝要過去,他悄悄拉了他一把,揚聲對她道:“玄師,我是炎帝。我與陛下打算合力一試,看看能不能取出你體內的混沌珠。”
她仍舊沒有理會他們,這種事何嘗需要她首肯,不答應又能怎麼樣?
強大的神力穿透她的身體,氣流衝撞,將她的頭髮高高掀起。這兩個人代表了天界戰鬥值的巔峰,她閉上眼,只覺體內灼燒,前所未有的神魂的撕扯,幾乎打得她魂飛魄散。
她有些堅持不住了,氣血逆行,直衝天靈。猛然一口血迴轉,嗆得她大咳起來。七竅流血的樣子嚇壞了天帝,這場試探也被迫終止。他撲過來抱起她,極力想控制顫抖的雙手,低微的哽咽在她耳畔響起。
炎帝一籌莫展,這麼猛烈的衝擊都未能把截珠逼出來,要想成功,恐怕只有殺了宿主了。可是看看少蒼,那模樣誰敢動玄師一手指頭,八成要和這人拼命。他在邊上旁觀,彷彿在看一出生離死別的苦情戲。他從不知道少蒼有那樣豐沛的感情,大約他積攢了一輩子的愛,全部傾注到玄師身上了吧。
“長情……”他不住替她擦拭湧出來的血,“我又做錯了麼?”
她睜開眼,吃力地搖搖頭,復轉過臉,偎進了他懷裡。
炎帝有些愧疚,“對不住,我沒想到會這樣。”
天帝嘆了口氣,“總算試過了,知道這個法子沒用,再另想其他辦法吧。”
他們淚眼相對,炎帝自覺留下也礙事,便悄然退了出去。
因為混沌珠的緣故,她復原起來很快,幾經調息逐漸平穩下來,在他手上壓了壓,示意他放心。
天帝撥開她散亂的發,“我替你梳梳頭吧。”去妝臺前取了梳篦來,讓她側身坐著,自己站在她身後為她梳理。
細密的梳齒經過,如雲的青絲在他指間流淌,經殿外豔陽暈染,泛起靛色的光來。這靜謐時刻,恍惚讓人生出一種錯覺,彷彿新婚後的瑣碎日常,妻子晨起,丈夫為她梳妝……如果真是這樣多好,可他心裡明白,距離嚮往的生活有多遙遠。
頭梳完了,他抬手欲拔自己的髮簪,忽然見她往後遞了遞,染血的指尖捏著一個鴿蛋大的琉璃球,裡面是搖首擺尾的藍色小魚。
天帝怔住了,心頭絞痛起來,“你還留著這簪子?”在經過吞服混沌珠身形裂變,及大戰庚辰之後,他以為這微不足道的東西早就不知所蹤了。
她捲起袖子讓他看,左手上臂內側有個一拃長的血槽。他吃驚不小,她卻輕描淡寫,“變回真身時沒地方保管,就把它嵌進肉裡去了,這樣不會弄丟。”
他咬緊牙關,伸手把簪子接了過來。琉璃帶著她的體溫,靜靜停在他掌心。原來在他半道上拋下她之後,她還是沒有放棄,以這種方式保全了他的信物,她對他終究是有感情的。
他疼得直不起腰來,彎身從背後抱住了她,孩子般囁嚅著:“長情……多謝你。”
他看不見她的臉,她輕輕牽動唇角,那笑容是冷的,泛出幽幽的,青磷般的寒意。然而手很溫暖,覆在他手背上,極盡繾綣之能事,“雲月,我今日覺得身上輕鬆了些。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發作,你說我是不是好了?”
好是斷然不會好的,他不忍讓她失望,委婉道:“也許截珠的魔性被暫時壓制住了,如果昨晚那個辦法有用……”他牽袖把手遞過來,“你再咬一口好麼?”
她搖頭推開了,不是不想笑納,是神魔不兩立,現在再去吃他的肉,她會覺得噁心。
她撫了撫脖子,低聲道:“我想洗漱一下,你讓別人來伺候我吧,你在這裡我不自在。”
他心下遲疑,但依舊道好,“我讓姜央準備熱水,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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