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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從屋子裡頭聽到了許氏的聲音,身未動,豎著耳朵聽著外頭響動。
惠娘是早就想到了這許氏無緣無故送了一張書桌,肯定有別的打算。這才不過幾日,許氏就耐不住性子,來討來了。
拿人手短,若是許氏說出的要求過分,便將書桌還回去。想到此,蔡友仁便將他們叫進了屋。
許氏一進屋,便壓低聲音道,“友仁兄弟,這事呢,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蔡友仁不做聲。
許氏又繼續道,“這過了年,澤浩就得去縣裡考秀才。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友仁說是不是?”
蔡友仁仍是默不作聲。
惠娘在屋子裡頭聽著,聽出她話裡的味兒來了,只是見她這麼東繞繞西掰掰的勁兒,不免有些想笑。
“嫂子,你有話直說便是,我地裡頭還有活兒。”
這許氏一聽這話,有些急,更是壓低了聲音道,“友仁兄弟,你家裡可是發了大財,我家澤浩去縣裡考試還缺些銀兩,你且借些予我們。等我家澤浩考上了秀才,肯定忘不了你這個二叔。”
“大哥要借多少?”
許氏推了推一旁默著的蔡友根。蔡友根看了一眼許氏,聲音小了不少,“二十兩……”
惠娘在裡屋聽了略沉不住氣。這可真是算準了她家裡有錢,二十兩都能說得出口。考個秀才便要借二十兩,若是再去考個舉人,莫不是要借個二百兩吧。
李氏聽到這話,也滯了動作,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屑沫,走出內室道,“嫂子,你要這麼些錢,我家裡可是拿不出。”
惠娘也冷笑道,“這堂兄要考秀才,澤文過些年也要考,堂兄光考個秀才便要這麼些錢,那我家澤文以後不也要這麼些錢?那到時我們上哪借去?”
許氏不以為意道,“你家那麼會掙錢,再掙就是了,再說澤文年歲那麼小,是不是讀書的料,這還不一定。我家澤浩考上秀才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呢!那教書先生可是一直說我家澤浩能考上秀才,就連李員外都誇我家澤浩會念書。”
許氏這話一出,自己說地得意了,可聽的人心裡都憋了一肚子火。
“伯孃既然這麼說,那不如直接找那李員外借給你,莫說二十兩了,二百兩,對他家可不就是牛身上拔幾根毛下來。”惠娘接了她的話直接諷道。
許氏被堵了嘴,瞪了一眼惠娘,又踢了踢蔡友根。
蔡友根自覺這二十兩可不是小數目,這一年花銷若是節省的人家,一兩便是夠了,這二十兩,一般人家可真拿不出來。他也跟許氏說過,可這許氏認定了這蔡友仁一家有的是錢,非要讓他借二十兩。若是二兩,他是借就借了,多接些木匠活,也是能還得了的。可這二十兩,蔡友根是真沒這個臉開口。
“友仁,大哥知道這二十兩是太多了,可咱爹先前的事,澤浩就怕有些好事的人拿出來說事,所以就想多拿些錢,去打點打點。”
惠娘心裡頭冷笑一聲,這澤浩秀才未考上,倒知道怎麼去打點打點了,真是做大事的人。
蔡友仁道,“我們家三十兩是真沒有,你也看到了,上次去買了那織機和紡機還是借了人銀子買的,到現在,欠上的錢還沒有還上。惠娘也快到出嫁的年紀,這嫁妝,我跟梅英也得幫她置辦著,真沒閒暇的錢。”
那許氏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哼,哪個不知你家賣豆腐那生意可是好的很,如今又能織出絲綢來,哪個不知你家發了大財,濛濛旁人也就罷了,還想蒙我,真當我是傻子?”
惠娘不想與她多費口舌,“伯父,要不然,讓我爹和我娘先想想,能省出多少是多少,畢竟澤浩是我堂兄。”
蔡友仁聽罷,也說道,“是啊,大哥,我跟梅英想想,這二十兩我家一時半會實在拿不出來。”
蔡友根聽到此,嘆了口氣道,“成,我跟你嫂子先回去。”
說罷,站起身拽著許氏便要回家去。
那許氏還想再說幾句,蔡友根使了點勁,那許氏瞧著蔡友根面色是真不好看,住了嘴。
兩人一走,蔡友仁和李氏面色均是不好。惠娘坐著心裡也煩躁。這許氏不要臉,可蔡友根與蔡友仁還有些兄弟之情,若是不借,肯定說不過去,可這借多少當真犯了難。
無言坐了片刻,惠娘道,“爹,要不這樣,咱就給伯父五兩,二兩算送給澤浩了,還有那三兩算借的。既盡了心意,也顧了情誼。”
蔡友仁和李氏聽了,面上露了笑,這主意確實不差。可就怕這許氏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