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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此言過已,澤文雖說年紀小,悟性卻是好的,這字教了兩遍便記住怎麼寫了,複雜的也只需三、四遍罷了。再說有你這個堂兄在一旁輔著,哪還有什麼不便的。堂兄,是不是這個理?”
澤浩被惠娘說得是駁不了話,澤文倒是一喜,“阿姐願意讓我去私塾?”
惠娘點點頭,直直地看向李謙墨,“李公子,那便要麻煩你了,澤文年紀小,您多擔待些,惠娘代爹孃先謝過李公子了。”
李謙墨忙道,“無礙無礙,先生本就因著只教我一人,成日裡盯著我,如今澤浩和澤文也去了,先生定是忙得顧不得我,這下,我倒是能輕鬆不少。”
惠娘抿著唇笑起來,李謙墨這話說得真像是他的心裡話,心下對這少年也少了排斥,畢竟他還年少,對於她應是浮於表面的喜好。
這澤文也跟著要去私塾的事便算定了下來,惠娘心裡也鬆快了不少,只是一想起,這雖說去陪讀,可這每年的束脩卻是不能落下,一時間又鬧心,這剛分了家,手裡稍有餘錢,卻是要置辦東西的。這一時半會兒卻也是變不出來錢來,惠娘嘆了口氣,這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文、39第38章
眼見著惠娘終是去了樹下要採桑葉;澤浩忙借了這空檔,向李謙墨顯著自己的文采,與平日裡在家沉默寡言的形象可是大相徑庭,他故作高雅地說著詩詞歌賦;不時地問問李謙墨的看法;李謙墨不鹹不淡地敷衍了幾句。一會兒的功夫,澤浩竟是將李謙墨視為了知己,李謙墨也未明著表示不樂意,更是讓澤浩尋了由頭,要稱李謙墨為大哥。李家少爺許是對這恭維是司空見慣的;默著竟是沒推。
澤浩更是興致勃勃地應景做了首詩,問著李謙墨是否有不妥之處,內心實是想讓這李謙墨佩服自己的文采罷了。李謙墨雖說讀了好些年的書;卻連秀才都不是,著實是不擅學問,對於作詩賦曲更是提不起興趣,也就是能背背詩附庸風雅罷了。如今這澤浩一直在他耳邊聒噪什麼詩什麼詞,心裡當真有些煩悶了,第一次覺得這文人做到這份兒上,是迂腐無趣極了。
驀地見著惠娘竟是要爬樹了,當即推開半攔著他的澤浩,白著臉阻攔道,“惠娘!樹高危險!”
二叔公家屋後的桑樹長了好些年,樹幹已如碗口粗,惠娘為著能採到嫩桑葉,平日裡都是挽了袖子,顧不得什麼閨秀舉止,大大咧咧地爬到樹上的分叉處站著採的。現在身後有人看著,卻是不能這麼做了,惠娘想了想,卻還是稍稍提了裙襬,動作文雅了不少,一隻手抱著一根樹杈,想借力登到分叉處。澤文拎著籃子在她身後站著,直道,阿姐小心。
惠娘已是半隻腳攀在了樹叉上,猛然聽見李謙墨拔高了聲音,當真是嚇了一跳,腳下打了滑,幸得手上抱得緊,又使了勁,另一隻腳也登了上去,長吁了口氣,瞪了一眼李謙墨,見他竟是白了一張臉,擔憂著急的模樣是顯露無疑,心中的氣便散了不少,對他也有些改觀,微笑道,“這樹我是爬慣了的,沒甚危險。”
澤浩暗自著惱這惠娘又拉走了李謙墨的注意,咬著牙忍著怒道,“我堂妹說得確是如此,李兄莫擔心。”
李謙墨仍是不放心,對著身後的小廝道,“豐竹,你去幫忙。”
這小廝與李謙墨似是差不多年紀,個頭卻是比李謙墨高些,只是一直佝僂著背站著,一眼望去倒是比李謙墨矮了些。
豐竹人機靈,聽了李謙墨的話是二話不說,便走至樹下,面上滿是笑地讓惠娘趕緊下來。惠娘也不客氣,自己個矮,站在樹杈上,卻也是要一手扶著樹,踮著腳採的,如今有個高個子願意來幫忙,自是再好不過的了。便也道了聲謝,從樹杈上跳了下來。
豐竹不費力地便爬上了先前惠娘站著的地方,接過了澤文遞給他的籃子,便採了起來。
李謙墨本想扶著惠娘下來,未曾想,她倒是乾淨利落地自己個兒躍下來了,當真是像會爬樹的。只是心下不放心,將她打量了一番,確是未有事,只是瞧見她手指上竟是有血絲絲滲出來,當下便急了,一下拉過她的手,焦急道,“惠娘,你的手怎流血了?”
惠娘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先前割傷的地方還真是又有血流了出來,本想隨意掐了草葉子擦一下便罷的,這李謙墨卻是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來。羞紅著一張臉,拉過她的手,將惠娘傷口處的血拭盡了,又用帕子包了起來,只是手藝不精,包得有些醜。
惠娘看著這帕子,似是先前在林中自己予他的一條帕子,他這錦衣玉食的少爺竟是一直留著,心下頗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