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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文穿了新布鞋,是直樂呵,拉著巧娘是堂姐長堂姐短地叫,惠娘也在一旁贊著她心靈手巧,直把巧娘誇得羞得紅了臉,尋了要回去做午飯的藉口,匆匆地回了家。
巧娘一走,惠娘瞧著這日頭正好,也挎著一隻籃子出了門,去二叔公屋後頭採桑葉。
這新鮮桑葉一採回來,惠娘理淨了便放進笸籮,又將笸籮裡的蠶沙小心翼翼地用掃帚穗兒掃出來。這活兒做完,惠娘便挽了袖子,要下廚做飯了。
未到午時,蔡友仁和李氏竟是回來了,這飯剛煮熟,菜卻是未下鍋。李氏提了一個提盒進了廚房,叫惠娘不用做菜了。惠娘幫著李氏開啟提盒,裡頭竟是放了好些菜,這雞鴨魚肉地,倒是全乎,還加了一碗時蔬,竟是跟過年時的菜色有些類似了。
惠娘驚訝道,“外祖父給咱們家的?”
李氏搖搖頭,剛要說話,卻聽著蔡友根和許氏來了,李氏忙擦擦手出了廚房。惠娘蓋好提盒的蓋子,也跟著一道去前廳。
這客套話還未說上,許氏便直言道,“他叔,這事兒成了?”
蔡友仁是實誠人,事兒辦成了,也是急著向蔡友仁他們說的,如今他們先過來了,便笑著點頭道,“成了,這李員外家的小少爺還說了,明日還要親自過來看看澤浩呢。”
許氏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激動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蔡友仁當即點頭正色道,“這還能有假?”
許氏得了蔡友仁的保證,更是激動地自言自語道,“這可是件好事,終於這風水輪流轉,可是轉到我家了,我得趕緊回去讓澤浩準備準備。”
說罷,是提著裙子,跨著大步,一溜煙地跑回家了,剩了蔡友根一人。
蔡友根雖也心裡激動,卻不如許氏那般急急躁躁,沒個耐心,此時此刻,竟是坐了下來,和蔡友仁嘮起了嗑,李氏見狀,忙去廚房多備一份碗筷。
“友仁,說實話,這事可多虧你和梅英。你可是不知道,這李員外家傳話的可都是狗眼看人低,這話還未說上一句,便趕我們走了,莫說見到那小少爺了,就連靠近那員外家的屋子都難。看來,你和梅英倒是真有本事的。”
蔡友仁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哪是我的本事,是我岳丈本事大,他在李溝頭認識的人多,託了李員外府裡做活的人,給那小少爺傳了話。那傳話的說,這事也怪著呢,本來這小少爺是根本不理的,還想罰那傳話的,可無意間說了我岳丈的名字,這少爺問了一些我岳丈家裡頭的事便應了見我和梅英一面。後來見著了這小少爺,我也覺得他也是那怪人,開頭第一句話是問我,可否認識惠娘,我當時覺得納悶,卻也回了他的話,說惠娘是我的女兒,那小少爺本來還肅著的臉,立即是笑了。還讓小廝去拎了好些吃食非要我和梅英帶回來,真真是奇怪。”
蔡友根也笑道,“莫不是惠娘認識那小少爺?”
蔡友仁卻是正了色道,“我也是想著惠娘何時認識了這李家少爺?”
見著惠娘站在一旁,便隨口問道,“惠娘,你可是認識這李小少爺?”
惠娘心裡惴惴,卻面不改色道,“惠娘豈會認識,定是名字相同罷了。”
蔡友根笑著拍拍蔡友仁的肩膀道,“管他認不認識,只要這李家少爺來了,問過我家澤浩的學問,肯定能答應我家澤浩去他傢俬塾。”
瞧著蔡友根移了話題,惠娘噓了口氣,平著心裡的情緒,這李家少爺莫不是想借著這功夫登堂入室吧?一瞬間覺得這端在手裡的碗也是如千斤重了。
晚上入睡之時,惠娘是等著蔡友仁和李氏叫她去說說話的,可等了一會兒,兩人卻是歇下了,似乎並不介懷這李家少爺認識她。
倒是惠娘一晚是輾轉反側,隱隱聽著雞鳴了,才勉強入睡。翌日醒來,眼下竟是帶了淡淡的青色。惠娘想著隨便找個事由避開這李家少爺才行,便與李氏道了一聲,說去割豬草。李氏自是應了,家裡也為著這李家少爺要來,忙開了。
惠娘挎著籃子出了院門,長嘆了一聲,這李家少爺若是一般農戶家的,這應下便應下了,反正到了年紀定是要嫁的,可惜他卻是富貴家,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怎麼瞧怎麼不般配。她可是不信這李家少爺能將她娶來做妻,再看得入眼,也頂多是貴妾罷了。
惠娘一路走走割割,一會兒功夫卻是也有半籃子了,只是因著心事重重,竟是割傷了自己的手指。惠娘隨便掐了幾片馬蘭葉子,嚼碎了敷在自己的傷口處,也沒了再割的興致,便拎著籃子,拿著鐮刀,去了河灘邊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