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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手裡的薛濤箋,最後一行,那什麼“一日不見我心悄悄”,真的不是刻意調戲他的?
白慕熙咬了咬唇,將東西送入了火缽。火舌蹭一下竄起來,將太子的臉映紅了半邊。
皇帝這次親自擢拔了十餘名官員,一一封了官職,賜了官服印鑑、白玉如意、各式奇珍,欽點了嚴子恆赴荊,這些官員多是沒有身家背景的小官,沒有滿足朝堂中任何一人的心願,卻也堵住了他們的嘴。
柳行素聽到金殿上響起自己的名字,她微微晃了個神,才徐徐出列,宣旨的宦官端著公鴨嗓道:“敕封柳行素為中書侍郎,即刻調任中書省。欽此。”
中書省?柳行素沒留神,竟被封到了中書省。
皇帝陛下這心思,太過匪夷所思了!
柳行素一時之間竟忘了領旨謝恩,想起來時,百官都正瞅著自己,她忙乾乾地上前接旨,“臣,叩謝陛下天恩。”
中書省離宗卷室只剩下一步之遙了。
當年柳氏滿門遷徙,途遭不測,官府發的通文是路上遭遇突厥刺客,柳氏忠烈寡難敵眾,被賊人所害,可是那些年突厥與大周勢同水火,關隘如同天塹,怎麼有人輕飄飄便能潛入大周境內?師兄查過,找到了堂兄的一具屍體,那傷口是被銀絲鎖喉,這種東西,不是突厥人善用的弓箭彎刀。
“柳大人幾句溜鬚拍馬,便扶搖直上了。真是容易。”散朝後,柳行素聽到身後一個陰陽怪氣的調調。
她不耐煩地轉身,只見衛崢橫眉冷對,一襲對襟朱子深衣,官帽竹簪束髮,嘲諷地笑看著自己。
柳行素知道衛崢這怪脾氣,正要辯駁兩句,衛崢身後徐徐走出銀邊金繡蟒袍的太子殿下,面無波瀾地看了他二人一眼,便沿著臺階越過去,一言不發。
她可是洋洋灑灑給他寫了近千字的“情書”,這人怎麼愈發無動於衷了?
衛崢見她望著太子的背影,眼神“纏纏綿綿”,一陣惡寒,冷笑道:“歪門邪道終非正途,爬得高,只怕跌下來時……”
他也不說後邊的話,將柳行素損完了便走。
真是,脾氣一個比一個古怪。
柳行素不快,收攏了衣袖回柳府。
齊簷生的一樹高的海棠,花放如雪,輕紅淺碧冉冉地婆娑著,幾處染柳煙濃。
她在集市上溜達了一個時辰,玩得一身香汗才歸府,豈料前腳方踏入內院,小春便從裡邊飛奔了出來,惡寒地抱著手臂,“大人,不好了,她們、她們……”
她們?柳行素描著黛的眉毛聳了聳,柳府稀稀落落幾個家僕,不是看門就是掃地,哪裡還有別的什麼人?
正當她這麼想著,卻見那回廊裡腳步齊整地飄出十幾個美人兒來。
衣香鬢影,環肥燕瘦……個個殷切地搖著手裡的絹紗,“大人”“柳大人”嬌媚入骨地喚個不停。
柳行素驚呆了,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這群美人猶如幾十年沒見過男人的餓虎,見到柳行素便熱情地飛奔過來,柳行素猶如一根被釘在泥巴里的木頭樁子,傻傻地等這群女人來摸上摸下,她氣得兩頰冒火,“滾!”
那群美人被震開了。
柳行素惱火地沉聲道:“你們、這群傷風敗俗的,哪裡來的?”
一見男人就摸,還有沒有王法?就算她是個假男人,可也不至於……
“大人?”一個牡丹妝的美人被柳行素一兇,愣了愣,“大人,我們都是清白人家的,不是煙花地裡的女人。”
“不管了不管了,我不管你們哪裡出身,你們就說,是誰讓你們來的?”她問出口時,“白慕熙”三個字先跳進了腦海,難道是為了氣她那封信?不可能啊,他自己也是個不近女色的,哪裡來的這麼多妖豔美人。
牡丹妝的美人痴痴微笑,“我是禮部徐大人送來的。”
身後又一個美人舉手,“我是中書省顧大人送來的。”
“我是……”
報了個遍。
柳行素和小春的嘴巴里都能塞雞蛋了。
這群大人們平素不好好幹活,專望著風呢。柳行素現在才察覺到,先前她被封官時,這群按捺不住的要巴結的人因為望不穿陛下的態度,只得暗暗忍耐,如今荊州的事情一過,她又被升了官,這群人終於是坐不住了。
大約是看她孤身一人,已經弱冠年華還沒有娶妻,所以特地送來一個,一個送一個,頃刻竟將她的柳府都塞滿了。
可怕,太可怕了。
“額,這個……諸位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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