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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的弓箭手有八人,雙拳難敵四手,莫玉麒不得不護著白慕熙先後退,“殿下,此處危險,殿下與柳大人先走,我等斷後。”
說罷,他抬手一劍揮開了一支羽箭。
柳行素拉著年幼的小春護在身邊,白慕熙蹙眉,“目標是孤,走不了。”
他伸出手臂,堅毅而沉凝地擋在柳行素和小春的前面。
作為太子,他絕對犯不著這樣,他也承認自己有私心,如果是常人他絕對不會不計生死地擋在他人身前。
柳行素的眼光有點發直。
樹上一個黑衣人正好抓著一個鐵索,從一棵樹換到另一棵,柳行素看著他瞄準了小春的胸口,當機立斷地拽住了小春的衣袖往回扯,那支箭飛快地擦過小春的右臂,留下火辣辣疼痛的一道箭傷。
“嘶——”小春呼痛的聲音讓白慕熙轉身,才發覺原來身後的人受傷了。
“殿下!”
原來瞄準小春不過是幌子,嗖嗖嗖又是三支箭筆直地射向白慕熙,這群人要的是太子的性命,忠心護主拼殺的護衛趕不過來,眼睜睜看著那三支箭矢飛向白慕熙的胸腹,全是厲害致命的地方。
柳行素抓著小春,再無力管白慕熙,箭鏃飛來的時候,她幾乎立刻慌了,很多年都不曾有這種恐慌,就算是死在火海里也沒有這麼怕過,因為是她選擇的,那時候她哀莫大於心死。
但也許是六年來師父師兄的陪伴,還有那個長相和他太相似的孩子,日日夜夜跟在她身旁,她心裡那個關於他的死結在一點一點地放下,她早就不恨他了,不想理他,不想遷怒他,不想招惹他,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想對他冷嘲熱諷,可卻從來沒有盼過他死,從來沒有。
白慕熙手裡沒有格擋的兵刃,只有徒手,以一雙血肉手掌將箭打掉了兩支,只剩一支險險地擦過了手背,將虎口鑽出了一道猩紅的血口。
柳行素餘悸未消,小春拉著她的手已經在顫抖。
“殿下當心!”衛三揮劍趕來便是一招,那樹梢上瞄準的弓箭手又搭起了箭,衛三情急之下揮力擲出了劍鞘,堅硬的寒鐵正中弓箭手的胸口,那人歪倒在地。
衛三幾個箭步上前,一腳重踩下去,奪了他的弓箭,刷一下射中了另一頭的弓箭手,又是連續三支羽箭,箭無虛發。
但可恨羽箭不多,柳行素從地上撈起一支沾了小春血的箭扔給衛三,衛三手中一抄,又是一箭射出去,有一個弓箭手應聲墜地。
柳行素又拾起了一支落箭,抬手要扔,這時僅剩的兩名弓箭手察覺到她是個禍患,不約而同地將箭頭對準了她,這兩人一個東向站,一個北向站,拉弓力量之大在團伙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一陣悶悶的風聲帶過,逼到眼前,柳行素的腰被白慕熙的右手搭住扯到了右側,堪堪避過了北向射來的箭矢,另一支箭便整支穿透了他的胸膛。
“殿下!”柳行素愣愣地看著為自己擋箭的男人,他被一股餘力震出了幾步。
箭頭沒入了一大截,慘紅的血液沿著茶白的對襟繡衫,暈染了大朵大朵的牡丹出來。
“殿下受傷了!”莫玉麒提劍殺到,解決了兩名刺客,從背後托起了白慕熙搖搖欲倒的身體。
弓箭手見地面的殺手已經死絕,只剩他們倆孤軍作戰,對視之後,同時從腰間摸出了鐵索,猿猴似的蕩著樹梢遠去。衛三的最後幾支箭因為射程不夠,目標分散,沒有命中。
“殿下!”所有收了兵刃的人都聚攏來了。
白慕熙滿身血汙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傷口還在汩汩地冒著鮮血。
“進城找大夫!”
莫玉麒還沒太慌亂,命人將殿下抬上馬車,另外留下兩人收拾殘局,小春手臂受了點傷,但趕車還是不成問題,柳行素一直守在白慕熙的身邊,車平穩而疾速地駛入隨州。
隨州城的大戶不少,百姓的生活也算安定,雖然不算富足,但杏林中的高手也不乏。
到了醫館,白慕熙的臉色幾乎已經白得透明瞭,乾涸的血在傷口處凝成了塊,柳行素不敢貿然拔劍,滿頭大汗地在車上替他暫時堵住了傷口沁血。
幸好人已經到了醫館。
白慕熙被送入醫館客房的時候,柳行素幾乎是兩腳脫力地癱坐在灼熱的正庭地面上,小春的傷口草草地包紮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走道柳行素身前蹲下:“大人,你是不是還在……”
“小春,欠了人是要還的,他救我一命,我的心就亂了。很亂。”以前的救命之恩她用別的還了,後來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