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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同柳行素和沈輕舟用膳,回來的人告訴他,“大人,城裡所有藥鋪商埠,都被別人控住了,尋常藥材我們能買得到,但你說的那個天香白玉膏,那幾個掌櫃的分明有,卻硬是不能給。”
韓訣忍氣,冷聲道:“那小孩呢,丐幫的人到哪兒了?”
這才是沈輕舟和柳行素關心的,豈料這人卻搖了搖頭,“街頭巷尾的叫花子我們都打聽了,只有一個人是丐幫的人,他說前幾日的確幫裡有個小叫花子,但他性子野,不受幫規管束,一直偷東西吃,幫裡的人便將他逐出了門牆。”
護短的韓大人容不得小崽子受到一點輕視,怒火隱然地站起來,“這幫人欺負一個孩子,也不看是誰的孩子,膽大妄為!”
那手下心道,這個小孩兒偷吃壞了人家規矩,也不算人家有錯……但是韓大人讓他把這話死死地嚥了回去。
柳行素將筷子放下了,“師兄,我們親自去問吧。”
“也好。”
韓訣見他們一問一答,竟完全無視了自己,忍不住咬牙,陰沉沉冷笑。
沈輕舟事先沒想過韓訣一個男人,竟然是個比女人還嬌貴多事的主兒,不過是尋個落腳的地方,他提了一大堆幾乎不可能做到的要求不說,一點小病小痛,不單他,手底下的人一個個當他是個瓷瓶子一碰便碎了,急得猶如熱鍋上打轉的螞蟻。幾番相處下來,沈輕舟對這個上京城養尊處優的韓大人生了幾分鄙夷。
落霞酒樓外停了一輛馬車,並十幾匹駿馬,馬匹矯健神駿,毛色都是一般的棗紅如血。
“公子。”阿七提醒他腳下的臺階,他頷首,將帷面放了下來。
不過幾步路,便走上了馬車。
身後的人也翻身上馬,待阿七發號施令,一行人便要啟程。
柳承徽一顛一跳地跑出來,卻被兩個黑衣人攔下來了,他搖著小手在身後大喊,“你不要徽兒了!”
“連你都不要徽兒了麼?”
這街道上還有行人,有些驚怪地望過來。
柳承徽扒著兩個黑衣人的手背,眉頭一皺,忽然扯著大嗓門,用北方人獨有的豪放大喊:“爹爹!你不要徽兒了嗎?爹爹!”
攔住他的黑衣青年抖了抖。
柳承徽趁機矮下一截身子,從兩人的脅下鑽了出去,飛奔馬車而去。
阿七也傻了眼,讓人停下來,他策馬徐徐靠近馬車,“公子?這?”
路上的行人開始指點起來,道路以目。
“這是要拋妻棄子到哪兒去?”
“小孩兒真可憐……”
阿七:“……”
柳承徽已經跑到了馬車前面,隔著一扇精緻的雕花木門,他小手扒著車轅,愁眉苦臉地問:“叔叔,你真不好,你騙徽兒。”
阿七下馬,將他往後拽了一把,語調兇惡,“我公子與你非親非故,當然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你回你家去。”
被他一兇,車裡人還沒有什麼動靜,柳承徽登時委屈地淚下,在此扯嗓子哭喊:“爹爹,你不要拋棄我和孃親!徽兒保證會很聽話很聽話,會好好侍奉你和二孃的!”
“我算聽明白了,原來這男人找了新歡,連孩子都不要了。”
“世風日下,真是什麼人都有!”
阿七:“……”
“臭小子,你看我不揍你!”
阿七說著將柳承徽抱了起來,馬車裡,他才緩緩睜開眼,帷面下臉色蒼白得看不見血色,他聽到了柳承徽稚嫩的童音,聽到阿七說要教訓他,才啞然出聲,制止他,“不可耽誤行程,放了他。”
“爹爹,你別走……”柳承徽抹了抹眼睛,委屈巴巴地望著車門。
阿七氣惱地將他放下來,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你還演來勁了?”
柳承徽正要衝進馬車,忽然身後傳來一個驚疑的女人的聲音:“徽兒?”
一眾人回眸望去,只見一個雲鬢高挽、婉如清揚的美婦,她猶如披著一身霞綺而來,既擔憂又失而復得地撲入人群中。
他原本靠在車壁上休憩,在這個女子出聲的那瞬間,那雙修長的手驀地細微地顫動了起來。
甲兵愣了愣,只聽身後鬧事的令人頭疼不已的小孩,忽然大喊了一聲:“孃親!”
所有人都傻了。
阿七更是按住了臉背過了身,衛六也驚慌失措地從屋頂背面翻過去了。
柳承徽撒開丫子衝出了重重包圍圈,直奔他孃親而去,“孃親,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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