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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兒都不敢通一聲。
男人的笑容發涼,“真有出息。”
阿七知道他說的是誰,便沒有多言。
“涼州戰報,周軍大捷,想必他們班師回朝不遠了。”他將放在一旁的宣紙捲起來,“這封信,你帶人秘密送入上京城,交給魏太師。還有,我需要在三日之內動身前往上京,你讓衡陽城埋伏的影衛提著劍,我們需要打一場硬仗了。”
這大周的天,無論如何變,一定不能被黑雲籠蓋。
他一隻手雖然無法攪弄風雲,但魚死網破,也不是那麼難。
懷裡的小傢伙將他的衣襟拉了一下,他低下頭,正對上一雙清澈水潤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慧黠剔透。這個神情真的是,像極了某個女人,一般這個時候,她會打些什麼壞主意?
“你說。”
柳承徽仰起小臉,“好看叔叔,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沒等他說話,阿七突然發出一個驚疑的聲音:“好看叔叔?”
憑什麼他私底下罵他們“笑面虎”、“兇鬼”,對公子就這麼諂媚巴結,一口一個“好看叔叔”,阿七抖了抖雞皮疙瘩,還是被惡了惡。
他捏捏柳承徽的鼻子,“不可以。”
在他的小臉徹底垮下來之前,男人握住了他的手,“告訴我,你家裡人都在哪兒,叔叔派人送你回家。”
柳承徽臉色一苦,哇哇慘叫起來,“哇,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娘找了後爹,我爹找了後孃,都不要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包子跟他媽一樣是戲精。
下一章讓男女主撞上?話說他們好久沒見了。
☆、第74章 兵荒終能逢
“公子,這……”阿七深覺這小孩兒三句必有一假; 明明是隻小狐狸; 在公子面前卻乖得像只兔子,要說他沒有圖謀; 阿七都不信,若不是為了昨日他中毒; 阿七說什麼也要勸公子讓他把這小孩拉下來嚴加審問。
男人抱著柳承徽; 手臂鬆了少許,柳承徽沿著他的膝蓋滑下來了; 抹了抹小眼睛,“我就知道; 阿孃不要我,叔叔也不要我。嗚嗚嗚……”
他皺眉; 握住筆的手微微一頓; 只見柳承徽趴在桌頭嚶嚶抽泣,他沒來由心頭不悅,“中毒疼成那副樣子都不哭; 不是說自己是男子漢麼?”
“嗚嗚嗚——”他反倒來勁兒; 哭得更大聲了。
“公子; 要不屬下——”
他如墨似畫的峻眉沉然蹙起一波褶痕,“下去。”
阿七走了之後; 柳承徽立馬不哭了,甚至可以說笑吟吟地舉著一張小臉,湊近; 再湊近,他臨窗而坐,身後風吹簾動,苦楝樹滿樹的葉謄在紫影之上,婆娑起來,這麼近,可以看清小孩兒濃密的睫毛,精緻小巧,嬰兒肥的臉蛋掛著兩串淚痕,我見猶憐地爬過來,把臉他的懷裡拱。
“這麼怕他?他走了就不哭了?”
小手忽然爬上來,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微怔,只聽見懷裡傳來一個委屈的甕聲甕氣的童音:“好看叔叔,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爹爹。”
才這麼小,便沒有親生父親……相比之下,他竟比他幸運。他莫名地湧上一縷悵然,彎腰將小孩抱起來,“叔叔要做的事,很危險。”
“嗯?”柳承徽像是不明白,危險是什麼意思。
他抓住他的小手,淡淡的血腥氣從喉腔肆無忌憚湧出,他苦笑地斂唇,“而且,叔叔也沒辦法,陪你一輩子。”
“你才這麼小,人的一生,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和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俯下目光,清沉的眸倒影窗外的樹影日色,溫然倜儻,柳承徽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麼說話便覺得不高興,耍無賴一樣賴著,乾脆裝作聽不到,他把他堵在耳朵上的小手拿下來,“聽著,唯天下至誠,方能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你和我有緣,我希望你誠意立身,盜竊的事,日後便不要再做了。你沒有爹爹教你,這句話我教給你,你要永遠記得。”
“我記得了……”柳承徽眼巴巴地揚起頭,卻只能看到一截下巴。
好看叔叔長得真的無可挑剔,比他們家最好的玉件還要剔透無暇,還要好看千千萬萬倍。柳承徽像流螢般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話他現在聽不懂,但是叔叔說的,他一定都會記得。
……
韓訣在客棧睡了一宿,第二日起來後背便起了疹子,房間有股潮溼氣,夜裡還有不知名的花香,燻得他整個人不自在,韓訣吩咐下人去藥鋪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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