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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不開。
“唔,看了。”完成任務。
“我髮釵兒上的流蘇墜子,是什麼顏色的?”
“……”沒注意。
只好再勉為其難地打量一番,“紅的。”
撇撇嘴,糾正:“那叫珊瑚色。”
見他已經微微出汗了,一身的無所適從,才大發慈悲鬆了他的手。見他臉色剛緩和,馬上又變本加厲,袖子裡掏出帕子,舉起來,輕輕給他擦額角,隔著布料,故意描他的髮際。
武松呼吸一下子停頓了,要是再往後退,自己都覺著太慫;“溜骨髓”不是江湖好漢的行徑,是不是該掉頭就走,反正她今日實在是過分;但回想起他自己,放任著跟這女人如此糾纏不清,也要怪他意志不夠堅定。之前拉她抱她的時候,也沒次次都打招呼啊。
他武松天不怕地不怕,又何時怕過女人。最後再低聲問一句:“幹什麼!”
沒得到答案,反手輕輕一扣,輕描淡寫地抓住她的手,連同手裡的帕子,滑溜溜的一團,輕輕一攏,那隻不安分的手就再也動不了分毫。眼中已經有些火,毫不客氣地直接盯她眼睛,狠狠地看了個遍,烏黑的發烏黑的眼,紅色的唇紅色的釵兒,那釵兒底下的流蘇是細銅線串起來的,四寸五分長;耳墜子是爛銀打就,一寸八分;白衫紅夾襖,絲麻;碎花青旋裙,綾絹。一身上下盡收眼底,再胡攪蠻纏考較什麼,他都不怕了。
潘小園莫名其妙覺得身上有些火熱,掙了兩掙,始終讓他抓得牢牢的,被他從頭看到腳,徹底揭掉了方才那點翻雲覆雨的小得意。要不是關口一陣陣小風颳來降溫,恨不得整個人瞬間燒起來。
嘴上還硬:“不幹什麼。就是那樣。”
聲音更低沉:“就是怎樣?”
潘小園一本正經地說:“你方才問我為什麼信不過史文恭,我答了。那人見我時的眼神,和你現在的眼神差不多。”
挑釁地看他一眼,趁他還在琢磨這句話的意思,輕輕抽出手,背過身,悄悄抿出一個微笑,拽開步子便走。
武松使勁眨了眨眼,又揉揉,才發現面前人沒了,抬頭叫道:“你……”
潘小園可不敢再跟他獨處了,一溜煙下了小路,身後甩一句:“先告辭了,你忙吧。”
武松呆立一刻,這才似乎明白過來什麼,追上兩步:“等等!”
聽她的意思,史文恭已見過不止一次了?
“你何時見的他,怎麼沒跟我說?”
潘小園溜得更快,不答。自己下山去東溪村酒店那次,圖省事沒帶小弟。想著要是讓武松知道了,不免被批評嘲諷幾句。於是一直瞞著,也算不上什麼大過失吧。
武松送她下關,最終沒再問第二遍。他以己度人,認為她要是想瞞著什麼事不說,他又何必追根究底。
只是一天下來,究竟有些神思不寧。到得晚上,終於下決心,將防務交接好,打算去找宋江探探口風。
還沒換好衣裳,遠遠跑來幾個宋江的親隨嘍囉,上來齊齊一拱手,說聚義廳正在宴請客人,請武大哥前去喝碗酒。
武松心道來得正好。照梁山規矩,讓他跟兄弟們喝個一醉方休,什麼有的沒的都吐露出來了。
到了聚義廳,才發現不是他想的那樣大夥齊聚一堂。屏風隔出一個小小的間,門邊守著小嘍囉。
進得裡面,發現只有寥寥幾桌:晁蓋上首,旁邊宋江、吳用、朱武,全是梁山的智力擔當。
史文恭坦然坐在客位,佩劍已經解下來,倚在桌角,雙手交疊,儼然已經成為廳裡最為風流儒雅的一位。倘若花榮在場,也許還能和他平分一下秋色。可惜花榮不在,下午跟史文恭賽了一場箭,本來是友誼賽,不分伯仲,花榮好勝,用力過猛,拉傷了肩膀,眼下正躺床上叫喚呢。
武松便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服氣。史文恭自負武功見識均高,話裡話外少給別人留面子,處處壓人一頭,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兒,讓他十分不爽。但看在幾位大哥的面子上,也就不明著表示嫌棄,看了史文恭一眼,擦著他身邊過去了。
宋江呵呵一笑,讓人請武松入座,大家互相見禮:“兄弟駐紮得遠,一路上辛苦了。誰曾想,史兄這一路風塵僕僕,到頭來,正主兒卻還要著落在你身上。”
武松微微一驚,這話裡不止一層意思。再看史文恭,朝自己微微頷首,得體一笑。
不知怎的有些煩躁。或許是因為宋江那最後一句話。不會是……
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來一句大言不慚的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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