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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容忍,立刻把种師道彈劾一通,自己瞎指亂指,指揮出一場場敗仗,反倒讓种師道做替罪羊,押回了京師。
作為种師道手下的小軍官,岳飛的日子也不好過。手頭可調動的資源有限,只能夠保住自己手下的幾百人。立了幾場小功,卻沒受什麼升賞,天天看到聽到主力部隊退卻減員,空憂心。
一道軍令,將他調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偏僻村莊駐防。陰雲席捲,大雪飄落,糧草補給卻遲遲不到,說是被一小股流竄的遼兵給截了。
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宋兵中的一股清流。老鄉們看不下去,自發的給戰士們送來凍得邦邦硬的麵餅乾糧,聊以維生。
但就算如此,也一絲不苟地執行了防守的任務。一日,岳飛派部下去山裡拾枯樹枝作柴,遠遠的發現一人一馬,鬼鬼祟祟的在穿越防線。
“誰!下來檢查!”
騎馬的乘客一身皮裘皮靴,商賈打扮,點頭哈腰賠笑作揖,十分客氣。
“小人是……這個、滄州來的行商,去北邊進點兒貂皮人參。幾位軍爺行個方便……”
一面說,一面展開袖子口。一籠熱氣裡,隱約幾片黃燦燦的金葉子
戰爭地帶,有人避之不迭,有人卻從中發現了機遇。不要命的商人貨郎在前線穿梭來去,期待著發戰爭財,一夜暴富。
偶爾遇到官兵哨卡,也不免被截留勒索。小小的行個賄,打點些金銀貨物,一般就能順利透過。
可今日遇到的這股宋兵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金葉子不要,卻立刻跑去彙報長官了。
“這裡有個可疑的人!”
岳飛趕過來,詢問之下,發現這人面相周正,伶俐圓滑,各樣證件手續倒是齊全,不是走私犯,而是個規規矩矩的行商。沒有跟遼國沆瀣一氣,而是去跟盟友——大金國——做生意的。半條律法也沒犯。
身上除了兩大包貨物,還帶了幾封信,拆開來看,內容平庸無奇。宋遼和平日久,南北雙方多有百姓混居的。眼下突然開戰,不少家人朋友就此音訊隔斷,花重金求帶家信的亦有不少。
沒什麼理由扣押。岳飛還是按規定嚴囑了一番:“我們不要你的錢。但你也是知道規矩的。一路上看到的軍情調動,一律不許透露給任何人。但讓我們知曉了,這裡都有你的往來記錄,免不得在滄州吃官司!”
行商連忙應承,表示自己都懂:“小人只管進貨賣貨,打仗的事兒小人不懂,也不會亂說——謝軍爺放行!”
岳飛教取來紙筆,工工整整地在“清關文牒”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和職務。
“路上小心。走吧。”
那行商看到“岳飛”兩個字,卻忽然眼角一抽,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喃喃念道:“嶽——飛?”
“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軍爺起得好名諱,淵渟嶽峙,飛黃騰達,呵呵,哈哈哈,以後必將升官發財,飛黃騰達,哈哈哈哈……”
一面恭維,一面拱手作揖,急匆匆跳上馬就要走。
“慢著!”
岳飛雖然年輕,卻也不是毫無閱歷。知道以自己的資歷,遠遠沒到“天下聞名”的地步。而方才那人看到自己名字,本能地露出又驚又怕的表情。雖然立刻掩飾住了,卻沒逃過岳飛的眼睛。
“你認得我?”
“回軍爺,小人……今日頭一次識得軍爺。”
“你叫什麼?”
“這……文牒上不是寫著,小人賤姓張,叫……叫張有財。”
“家住滄州何處?”
“滄州城內……”
“具體點!”
“好好,嗯,滄州城內……這個、棗樹大街……”
岳飛回頭,問一個手下小兵:“你是滄州人。滄州城內可有一條棗樹大街?”
那小兵一愣:“這、沒聽說過……”
那行商臉一白,忙道:“滄州城很大的,軍爺也許不知道……”
岳飛跳過這個問題:“可有成家?”
“沒有——有,小人有家室……”
“尊夫人姓什麼?”
張有財為難:“這、這……”
岳飛板起臉:“問你話呢!”
“好好,軍爺既問,小人言無不盡……賤內姓、姓吳……”
“可有兒女?”
“沒有。”
“令尊名諱?”
“這……小人故去的家父名叫……叫、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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