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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最近去紫宸殿去得有些勤了。”
穆元章說得很含蓄,但並不代表阮靈兒聽不懂。以前她困守在東宮,日子過得沒有希望,心中每日所存的唯一念頭,就是希望太子能夠活下去。如今穆元章辭了太子之位,又有了女兒安安,他的身體也漸漸開始好了起來,阮靈兒不免就會多思多想一些,所以對外面宮裡的一些動靜也是有所留意的。
淑妃和錢妃一直霸著宮權不放,太子妃礙於兩人長輩身份,不好多做質疑。而與此同時,梁王似乎得了承元帝的眼緣。即使阮靈兒勘不透其中的機鋒,但也知曉這是宮裡又要生事了。
她並不希望宮裡生事,如今他們在宮裡處境微妙,安安還沒名沒分,若是生了什麼亂子,就怕會牽扯到自身。畢竟在她來看,什麼名啊利啊權啊,都與他們一家三口沒什麼關係,他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
見穆元章臉色沉吟,阮靈兒猶豫問道:“那殿下你可是有什麼打算?”
見她面露忐忑之色,安安也沒有笑了,懵懵懂懂的看著爹孃,穆元章撐起笑道:“無事,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章程,你把女兒看顧好就行了。”
阮靈兒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她素來篤信自家殿下。
穆元章出聲叫福泰進來,讓福泰服侍他坐上輪椅,又準備了一番,便說要去紫宸殿。
阮靈兒將他送走,回頭看看小床上的女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就不消停呢?!
……
紫宸殿
穆元章進去的時候,梁王剛從裡面出來。
梁王沒料到會碰到這個太子兄長,趕忙侷促的對穆元章行了禮,穆元章並未為難他,與他寒暄了兩句,便讓他離開了。
梁王一面往外走,一面忍不住回頭去看穆元章。
他從小就知道這位太子兄長,他天資聰慧、博學多才,無奈慧極必傷,從小身子骨就不好。他是父皇心尖尖上的人,地位凌駕於眾兄弟之上,每每有家宴之時,這位太子兄長的座位便在最靠近父皇的地方。
梁王自打懂事後,就非常羨慕穆元章,可他母妃卻屢屢教導他,不得羨慕,不得妄想爭寵,安分低調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咱們羨慕不起,也爭不得那個寵。所以梁王就如同他母妃錢妃一般,在宮裡一直是個小透明的存在。
如今,梁王依舊羨慕這位太子兄長,卻不若之前那般只能揚著脖子仰望了。就仿若是一尊跌下神壇的神祗,自打這位太子兄長失去太子位後,梁王才發現原來太子也沒有他想象中那般高高在上,觸不可及。
尤其在最近父皇對他另眼相看以後。
他不免會想,也許有一天父皇也會如同寵愛太子的那般寵愛他。風水輪流轉,大家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
梁王看見阮榮海滿臉堆笑的將穆元章迎了進去,低低地垂下自己的眼,將眼中的神色掩了下來。
他每次來紫宸殿時,阮榮海可從沒這般待過他。
這就是差距!
梁王懂得這差距代表著什麼,他還得繼續努力。
穆元章進去後,問候了一下承元帝的身體情況,父子倆閒談了幾句,他便叫來福泰,讓他呈上他帶過來的堪輿圖。
福泰將偌大一張堪輿圖開啟,和阮榮海兩人一左一右將圖撐了開來,呈現在承元帝和穆元章的眼前。
承元帝定睛一看,“哦?這是蓬萊山的堪輿圖?”
太液池蓬萊山上的那處東宮,當年是承元帝親自監造,自是瞭然在心。如今看到這張似曾相識的堪輿圖,頓時便明白是什麼了。
穆元章點點頭,道:“父皇命人重修蓬萊山,如今差不多已經修好了,是按照之前的堪輿圖所建,兒臣只在其上做出了幾點修改。”
他伸手指給承元帝看。
其實蓬萊山的重修,又何止是做了幾點改變,而是改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樣子。之前這座偌大的宮殿群是照著太子一人所居修建的,中軸的主殿有兩座,一座是穆元章之前所居的浩然殿,一座便是太子妃所居的清然殿,另有幾座宮殿環繞在周圍,並有建有景緻優美的園子供閒暇遊賞。
而如今,主殿只留了一座,主殿其後分一左一右各佇立了幾座宮殿。
承元帝並未勘破這其中的玄機,只當穆元章是興之所致才會關心這方面的事。其實他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當年蓬萊山的修建由他親自監造,而如今他龍體抱恙,平日裡精力有限,也顧不得兒子住處的修葺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