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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蔓延了整個大殿,充斥著夏蘼的口腔,她閉了閉眼,卻聽女帝冷冷地說:“榮安侯教女無方,殿前失宜,血濺王爺,剝侯爺名頭,滿門抄家,女者流放西北,男者充入軍中為娼,世代不得入京。”
女帝拂袖而去。夏蘼由宮女扶著去梳洗,她走了兩步,硬是撐著發軟的腿。
沐浴在澡桶中,一遍遍的洗去那些汙漬,擦的面板都泛紅了,卻仍然覺得髒。一閉上眼就是榮安侯撞死在她跟前,血濺一臉的樣子,甚至臉上彷彿還能感受到那滾燙的血。她雙手捂著臉,靜靜地屏氣沉入水中。
到今日,她才明白,她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女帝手下留情,否則她活不過百日。
第四十四章
從狩獵園回來以後,一連三日,女帝罷朝,就在眾人紛紛猜測為何之時,夏蘼安心的待在府裡,三日未出房門。
養心殿西間有個小佛堂,女帝一直待在裡面,除了送飯進去的輕舞,一概無人知其內況。她拎著食盒輕輕地推開門,只見女帝抱著葉闌珊的牌位頹廢的坐在地上,不飲不食,前兩日的菜都是原封不動的拿出去的。
輕舞搖搖頭了,“皇上,多少還是吃點吧?”
女帝看了一眼她,“她已經走了二十三年了,朕獨活了這麼久。”
輕舞連忙打斷她的話,就怕女帝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皇上,幾位公主尚且年幼不懂事,何況……”輕舞頓了頓,見她似乎沒有聽進去,才繼續說:“不還有一位呢。”
女帝忽兒眼神清明起來,坐直了身子,半響,冷哼了聲,“抬頭三尺有神明,總歸會有報應。”
輕舞默默地低著頭,不語。
“咳咳……”女帝說完話捂著嘴角大聲地咳嗽了起來,輕舞趕緊遞上手帕,女帝抬手製止,手心中咳出一點殷紅的血來。嚇的輕舞起身就要去傳太醫,“不必了,”女帝出聲制止,緩緩地站起來,將牌位放好。
扶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手指細細摩過牌位上的名字,“闌兒,等著朕。”她拭去嘴角的血,撣了撣袍子,挺直了背,道:“出去吧,召見大臣們午朝。”
一般上朝都是早朝,然先祖開國時,諸事繁忙,曾有一段時間有過午朝的先例,輕舞聽聞想勸,但見女帝揚手,她只得作罷,卻還是忍不住多嘴唸叨一句:“皇上,多保重身體啊。”被女帝橫眉一掃,“真是年紀大了,話越來越多了。”
輕舞一笑,“還多謝皇上不計較,還留老奴在身邊伺候。”她出去傳旨後,女帝嘆了口氣,早些年的人,差不多都處理乾淨了,只剩下個別的。她又是咳嗽了幾聲,苦笑自己大意,怎麼才收拾了個榮安侯就這般放鬆了?
揉了揉太陽穴,歲月不饒人啊,一晃這麼多年了,孩子們都成親了。想到這裡,她喚來阿星,“老二那邊最近如何?”
阿星:“回皇上,狩獵園回來後,怡親王便從未出府半步。”女帝點點頭,似乎想到什麼,讓阿星下去了,臨走前又問道:“那個,白茗呢?”
“此次未跟隨王爺去狩獵園,故一直在府中打理事物。”阿星不是很明白,為何皇上會留意起白茗來,按理說那是打小就隨著王爺的,情分不一般,忠誠度也不一般。再者,白將軍年前遞了辭呈,言及自己年邁想交兵權,是皇上不準。
這白茗……還需預防嗎?
她低眼看了看女帝的神情,沒什麼變化,便也沒多嘴,暗衛只需要服從命令即可。隨後女帝讓她下去了,卻是繼續盯著白茗。
宮女來傳口諭,上午朝。夏蘼這才從屋子裡出來,她換了朝服,草草的用了幾塊糕點,便上了馬車進宮去了,期間未同白茗說過一句話,這三日,她幾乎沒和人說話過。
午朝,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折騰人,把眾大臣喊過來,再開個例會,看看有誰上奏,無事就走個過場,碰個面,散會。
女帝見了諸位,尤其是夏蘼,精神不濟,也知她一直在府裡多少同榮安侯撞死在她跟前有關係,“諸國送來的質女,在宮裡也住了這麼多年,有些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說道這兒,眾人一溜煙兒的拍馬屁呼喊皇上聖明。
“在過一個月,乃是國慶日,普天同慶,著工部選址賜府邸,著禮部選人賜婚。”女帝三言兩語把別人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末了又想起老二來,轉頭吩咐旁邊的宮女幾句。待下朝後,夏蘼剛走兩步,聽有人說道:“怡親王請留步,皇上有請。”
夏蘼謝過後,隨著她去了偏殿,心知多半和那些質女成親之事掛鉤。她,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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