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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懇請他詳查此事。”
“父親,萬萬不可!”南雋聽到此處,微有變色,道:“此事,罪全在孩兒,與殿下無關。孩兒今日既然敢來見父親,便是聽憑處置。”
“處置?!”南央冷笑:“你以為,僅憑你一條賤命,便可承擔如此重罪麼?”
南雋望著自己的父親,眸光定住:“為何不可?匹夫之力,上可治國安邦,下可修身齊家,流芳百世者,可於大殿之上,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不就是欺君之罪麼?孩兒既然能做,就能承擔!殿下乃一國儲君,責任重大,父親無憑無據,便欲加諸重罪,必將動搖國本,引得朝野震盪。如此行事,與竊國者有何區別?”
“畜生!”南央氣得渾身顫抖:“我南央究竟造了什麼孽,當年竟會瞎了眼,讓你這個逆子踏進府門!”
“造孽?”南雋眉間忽然溢位一點悲哀:“父親僅憑三寸之舌,便可屠戮西梁十三城,為表一片忠心,便可活活逼死立過盟誓的枕邊人,何懼孽果?”
南央心口如遭重擊,“哇”得便吐出一口血來。
當日夜裡,巫王便親臨內廷詔獄,秘密提審了浮屠嶺兩名刺客。隨行的,只有在垂文殿外跪了整整一日的內廷總管晏嬰。
沒有人知道這場審訊的過程和結果。只是,這次審訊過後,戍衛營內外聯合,正式展開羅網式追蹤,追捕西楚刺客離恨天。主導這場行動的人,正是巫國輔國大將軍、東陽侯季禮。
回到垂文殿,巫王立刻吩咐晏嬰:“叫世子過來,孤要見他。”
晏嬰在內殿和書閣尋了一圈,並不見九辰蹤跡,心裡正困惑,正好撞見端著茶具進來的碧城,忙火急火燎的詢問九辰下落。
碧城連忙回話:“殿下怕打攪王上休息,已經去沉思殿睡下了。”晏嬰聽了,霎時鬆了口氣,也顧不得多問,便急急趕往沉思殿。
整個沉思殿都籠罩在一片漆黑中,殿內,卻有燭火映在窗上。晏嬰剛推開門,便覺一陣寒意包裹而來,冰寒刺骨。
九辰正斜靠在窗邊的榻上,就著燭火看書,身下,依舊鋪著那塊冰席。
“東西放下,你回去罷。”
晏嬰料想他將自己當做了碧城,便走到榻邊,打量著那面冰席,笑道:“殿下還病著,怎麼鋪著這東西?”
九辰這才緩緩抬頭,沒有回答,只是禮節性的笑道:“晏公有事?”
晏嬰點頭:“王上要見殿下。”
九辰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煩請晏嬰回稟父王,我即刻就到。”
晏嬰笑著應下,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硬是如鯁在喉,吐不出來。
出殿之後,他聽著身後殿內傳來的劇烈咳嗽聲,一瞬間,只覺心如死水。
以巫王的行事方式,提審之事,九辰多少猜到一些。在去垂文殿的路上,他設想了很多種可能面對的質問與應對之策。只是,他斷然沒有想到,這個時辰,巫王竟然在用晚膳。
九辰行過禮,晏嬰便引著他到巫王對面的席上坐下。
見九辰並不起箸,巫王皺眉:“陪孤吃頓飯,便這般不情願麼?”
九辰平靜道:“兒臣不敢。”語罷,便試著用左手拿起了案上的木箸,動作有些生澀的替巫王佈菜。
巫王吃完一小碗白粥,忽然開口道:“病好些了嗎?”
九辰動作幾不可見的頓了一頓,不明白巫王為何有此一問,默默想了片刻,才道:“兒臣很好。”
“聽說,你今日去杏林館了?”巫王隨口道。
九辰終是停止了動作,道:“兒臣知錯。”
巫王卻並未再多說什麼,甚至還吩咐晏嬰:“世子手不方便,你替他盛碗粥。”
九辰看巫王面色不像有慍,一時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何用意,便重新拿起木箸,默然給自己也夾了一些菜。
自始至終,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早朝上發生的事。直到晚膳之後,巫王才將九辰叫進書閣,道:“讓孤看看那枚暗血令。”
九辰從懷裡取出那枚血紅色令牌,遞了過去。巫王拿在掌中看了會兒,重新遞迴給九辰。
九辰沒有接,單膝跪落,道:“當年,是兒臣膽大妄為,才盜得此令。兒臣罪孽深重,斷不敢再觸碰分毫。”
巫王挑眉:“世子既然這麼想,浮屠嶺上,擅用暗血令的,又是何人?”
九辰一時語塞,許久,只能道:“兒臣願受責罰。”
巫王目色忽轉冷厲:“你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