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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嬰神色凝重起來:“殿下有主意了?”
九辰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晏嬰立刻變色,果斷搖頭道:“不行,這可是欺君之罪!”
九辰挑起嘴角:“這裡到內廷詔獄,不過一刻的路程。晏公一句話,便可替主君分憂,是大功,何來罪過?”
晏嬰仍是猶豫難決:“萬一,王上提審時,他們不這麼招,可怎麼辦?”
“招供之事,我可以保證。”九辰正色道:“我絕不會害晏公,更不會無故給自己惹麻煩,請晏公信我一次。”
晏嬰急的團團轉,依舊猶豫不決。
九辰嘲道:“世上怕死之人良多,並非只有晏公一個,不敢去就別去,何必糾結。”
晏嬰果然停下,卻沉沉嘆道:“殿下不必拿話激我。老奴活到這把年紀,若真在乎名節二字,也不會做個半廢之人。這一趟,是死是活,是功是禍,老奴都認了。”
晏嬰離開後,九辰撫著阿蒙灰羽,輕聲道:“去找阿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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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泯恩仇
風使與楚使當庭對質,彼此夾槍帶棒、冷嘲熱諷,已經足足僵持了小半個時辰。
這期間,楚世子還十分隨和的與風使帶來的證人逐個攀談了一番,大讚他們臨危不亂、敢做敢言、有狹義之風。明染哪裡受得了他如此做派,一張臉硬是憋成了青綠之色。
巫國群臣只得好整以暇的觀望。看這陣勢,短時間內,恐怕連向來雷厲果斷的巫王都無法辨出是非。
僵持之間,忽有內侍傳報:“內廷司獄官朱轅求見王上。”
右相桓衝悄悄拉了拉南央袖口:“聽說,南相從浮屠嶺上帶回兩個西梁餘孽,主審之人,就是朱轅。他此時面君,想必是審出結果了。”
南央心一沉,不著痕跡道:“但願如此。”
巫王眸底閃過一絲異色,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才道:“準。”
朱轅的官袍還是歪斜的,顯然是遇到了十分要緊的事,一路奔過來的。他匆匆入殿,顧不得行禮,便高舉著手中竹簡,直接跪奏道:“王上,犯人已經招供了。”
巫王眉峰一縮,目如寒刀般盯著朱轅:“你說什麼?”
朱轅卻沒有意識到巫王的異常,聲音因激動而愈加清亮:“回王上,浮屠嶺上抓回的兩名刺客剛剛招供了!臣手中,便是供書。”
這個訊息,倒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為,這將是理清真相、找出真兇的關鍵證據。更重要的是,由巫國司獄官經手,對風、楚而言,這個證據的公正性,不容置喙。
巫王沉聲問:“刺客如何說?”
朱轅道:“刺客招供,綁架公主的主謀,是西楚劍客――離恨天!”
無論在朝堂,還是江湖,離恨天這個名字,都是極有分量的。此次離恨天隨楚使而來,也曾讓談客們在茶前飯後悄悄議論了一番。他們覺得,在江湖上混到離恨天這種地位,要名有名,要威望有威望,甚至連各色女子都爭著自薦枕蓆,他緣何甘心為楚王所用?
朱轅繼續道:“這兩名刺客是西梁人。西梁國滅後,他們一直潛伏在王都,意圖行不軌之事。楚使來到滄冥後,離恨天便派人秘密聯絡了他們。離恨天承諾,只要他們能為其所用,他便會說服楚王,藉助楚人之力幫他們復國。”
巫王聽罷,眉間倒是倏然鬆懈了幾分。
內侍很快將朱轅攜帶的供書呈送巫王。巫王卻忽然道:“事關離恨天,先將此供書給楚世子看看。”
西陵韶華接過內侍遞送的供書,看罷,嘆了兩聲,鄭重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離俠品性高潔,乃俠中君子,絕不可能做出此事。王上,韶華願意與他們當庭對質。”
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這位蘭衣世子身上。離恨天一介劍客,不會輕易捲入朝堂紛爭。事已至此,綁架含山公主的主謀,昭然若揭。
巫王微挑眉峰:“不必了。孤相信,巫國司獄官的能力。真相徹底查明前,就委屈世子呆在驛館了。”然後,他臉色驟然沉下,厲聲道:“傳孤旨令,立刻緝拿離恨天!”
明染立刻上前一步,展袖為禮,揚高聲調:“王上聖明!”只是,費了這麼大力氣,還是沒能徹底贏得這一局,明染心中終是存了份不甘。
早朝結束、眾人散去後,巫王走下龍椅,狠狠將手中簡冊摔到了朱轅面上。
朱轅額角被砸破,血跡順著鬢角流到面上,甚是狼狽。
他何曾見過主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