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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雷霆之怒,嚇得哆哆嗦嗦伏跪在地,卻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此刻,烈日當空,清華殿的正門外,直直跪著一道人影,正是內廷總管晏嬰。
見到巫王出殿,晏嬰忙爬起來,膝行幾步,跪倒在主君腳下,以額觸地:“罪奴叩見王上。”
巫王一腳踹開他,大步流星的走開,滿是嫌惡神色。
從清華殿回來後,九辰高燒愈加嚴重,碧城請不動景衡,只能不停的給九辰敷冰。
然而,一上午過去,冰化掉了一塊又一塊,九辰的燒卻絲毫未退,反而有加重的跡象。
碧城終於慌了神,再也按捺不住,扔下冰,一口氣跑到杏林館大門前,不停的磕頭。
杏林館的醫官們看他磕得滿額血跡,實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你一介小奴,館主不想見你,你再求也無濟於事。有這時間,你倒不如想想其他法子。”
這話,倒是提醒了碧城。在這森然冰冷的宮闈裡,除了“求”,還有一個東西,叫做
“命令”。
想到這裡,碧城立刻爬起來,向章臺宮奔去。巫王早朝未歸,現在,唯一能請動景衡的,只有巫後。
然而,當他稟明狀況,心急如焚的在章臺宮外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進去通報的宮娥卻用一句:“王后忙著同司造官商議事,無暇他顧。”徹底澆滅了他的希望。
兜兜轉轉一大圈,碧城失魂落魄的回到垂文殿,跌跪在榻前,猛地失聲大哭起來。
九辰被吵得頭痛欲裂,渾渾噩噩的醒過來,看到碧城模樣,皺眉道:“出了何事?”
碧城將頭埋得更深,哽咽道:“奴才無能,救不了殿下的病。”
九辰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他片刻,忽覺好笑道:“我自己的命,何須別人來救?”
碧城有些茫然的抬起頭。
九辰扔掉額頭上的冰,撐著左手起身,道:“我親自去找景師傅賠罪。”
巫王回到垂文殿時,已近正午。
碧城正和其餘內侍一起灑掃大殿,裡殿的榻上,空空如也,並無九辰蹤影。
晏嬰跟著巫王車駕回來,卻並不敢進殿,依舊跪在滾燙的石階上,等候發落。
司膳房很快安排了午膳,巫王做到膳案前,將碧城招來,問道:“世子呢?”
碧城伏跪著,細聲稟道:“殿下高燒難退,找太醫令看病去了。”
巫王冷笑一聲:“他倒是知道心疼自己。”
碧城聞言,震驚錯愕,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話。
不多時,東陽侯在垂文殿外求見,巫王才讓碧城退下,請東陽侯一同進膳。
這種時候,季禮因何而來,巫王自然心如明鏡。
果然,季禮一進殿,筷子還沒拿起來,便委婉詢問巫王如何得知含山公主下落。巫王朝堂上堵塞眾人的說辭,別人也許都信了,季禮卻深知另有隱情。
巫王隨意道:“辰兒想明白後,自己招了。”
既然是“招”,必然不止想明白這麼簡單。昨日,那麼重的鞭刑,九辰都扛了下來,僅僅一夜,他便改變性子,肯說出真相。季禮心中發寒,根本不敢想巫王動用了何種重刑,才令九辰開口,更不敢想象九辰如今的處境。
巫王似是看出他心意,笑道:“愷之不必憂慮,少年人哪個不犯錯,只要知錯能改,孤會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
這恩赦來的太過突然,季禮猛然抬頭,目中因激動而流動著淚花:“王上當真肯饒過他這一回?”
巫王溫顏道:“半月後,威虎軍會開始選拔新兵。只要他有本事進入新兵營,孤既往不咎,還會予以重用。”
季禮離席,深深一拜:“臣替那混賬小子叩謝王上恩典。日後,王令所指,臣必以死報國。”
得東陽侯如此承諾,巫王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杏林館,景衡舉著九辰斷掉的右腕瞧了半晌,眉頭鎖得越來越緊。
冷汗,不斷順著鼻尖流下,九辰只能咬牙強忍,不敢多言半個字。此刻,他的右腕部分,已經腫的如同饅頭一般,呈透明的深紫色。
“不接腕,退熱之事,殿下別妄想了。”太醫令終於冷靜得出結論。
九辰收回右臂,道:“子沂明白了,多謝景師傅。”說完,他復問:“我背上的傷,何時能好?”
對於這位小殿下的急性子,景衡嗤之以鼻:“殿下背上是骨傷,若想痊癒,養得好了,興許一年半載就好了,若養不好,恐怕這輩子都得留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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