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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
九辰不想聽他說教兼繞彎子,撿著重點道:“什麼是養不好?”
景衡忽然嘆道:“皮肉之傷容易癒合,骨傷卻難得很。殿下背上骨傷,全在傷口之下,現在傷口未愈,還好用藥。若時間長了,傷口漸漸癒合,再想用藥,只能強行撕裂那一道道傷口,如此反覆,直至骨傷癒合。其間痛苦與折磨,豈是常人能受?”
九辰擔心的,倒不是此事,他只是覺得,自己不會有耐心在這種事上花費一年半載。
“如果治不好,會如何?”
景衡斜著對面的少年:“殿下乃習武之人,使槍弄棒,最易牽動骨頭、加深傷口。如果治不好,只能日日與裂骨之痛相伴,直至骨頭徹底折斷,變作廢人。”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他實在想不明白,巫王如何忍心如此行事。
九辰聽完,愈加沉默。他歷事雖多,也不懼生死,但畢竟年紀尚小,突然聽到這樣的話,有些不知道如何反應。
景衡自然明白,道:“此事,殿下該稟明王上。”
九辰雙眸滲出寒色:“與他何干?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廢人。”
午後,九辰回到垂文殿,視見長跪不起的晏嬰,便走到他身邊,道:“是父王的命令麼?”
晏嬰搖頭,道:“是老奴心中有愧。”
“有愧?”九辰望著他在烈日下透出幾分蒼老的面容,忽然道:“我不該連累你的。”
晏嬰心中一動,驀地抬首:“這麼多年,殿下終於肯原諒老奴了?”
九辰垂眸看他,平靜道:“從現在起,你我兩清。”
回到殿內,九辰沒有直接去見巫王,反而躲進書閣,主動喝藥上藥,還尋了些冰,開始敷高腫的右臂和右腕。
碧城悄悄跟進去,見他面部已經燒成了不正常的潮紅色,便知景衡也沒想出好辦法。
九辰敷了會兒,見成效不大,便道:“你替我找塊冰席過來。”
巫王宮的冰席乃千載玄冰所制,確實厲害,碧城只當這位小殿下有了好辦法,連忙去司造處討了塊冰席回來。
九辰特地將冰席擺到了書架中間,隨手撿了本書,竟是壓著右臂側身躺了上去。
碧城大驚失色,道:“殿下,這上面不能躺!”
九辰卻已經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碧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只想自己儘快好起來,以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只是,連九辰自己都沒有料到,自己會像在很多年前的沉思殿裡一樣,直接在冰席上睡過去。
沉睡之中,多年無夢的他,又夢到了小時候反覆做過的一個奇怪夢境。
在很深很深的水底,有一座古老的宮殿,那裡面,沉睡著一個女子。無數薜荔女蘿不停的從她的身體裡滋長出來,一直蔓延到水面之上,化作青色的花朵。水波漾漾,碧華含芳,沉浮之間,那女子的容貌卻模糊至極,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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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暗閣血令
早朝之後,南央特意等了等內廷司獄朱轅。
無端受了巫王一頓訓責,朱轅覺得自己無辜又委屈,心下很是惶恐失落。
南央旁敲側擊了兩句,一腔苦水無處可訴的朱轅立刻將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今早,晏公突然來到詔獄,說王上需要一份犯人的供詞,並命下官即刻造好,攜帶著上朝。下官起初不肯,可觀晏公神色,實在不像有假,才斗膽行此大逆之舉。”
南央聽罷,暗道果然,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大人實在糊塗,司獄者,貴在剛正無私。別說他一個內廷總管,就是王上親自施壓,也不可偏袒私情,亂了規矩。否則,律法形同虛設,必將國之不國。”
朱轅硬是出了一身冷汗,未想到循規蹈矩大半輩子,竟糊里糊塗栽在此處,忙求南央救命。
南央卻道:“此事,也要看大人的造化了。待王上提審時,若那兩名犯人所供之事,與今日這供詞一致,大人自可逢凶化吉。”
回府後,南央剛一下轎,便命下人緊閉府門,謝絕一切訪客。
南福哈著臉迎出來,南央卻沉聲吩咐:“讓那逆子過來見我!”
南福剛要問這“逆子”是何人,靈光所至,一拍腦門,道:“公子已經在正廳等著老爺了。”
南央哼了一聲,當即大步進了正廳,讓南福守在外面。
南雋已經候了許久,聽到動靜,忙轉身迎上去,未及行禮,便被一記耳光扇得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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