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臼隆!敝諶瞬派隕韻�バ┎桓省�
而此刻,碧城只是痴傻了一般,愣愣看著巫王。直到晏嬰進殿,提點了一句,他才如夢初醒般,以額觸地,重重磕了個響頭:“奴才遵命。”
巫王命眾人散去,只留了晏嬰和碧城在殿中,給九辰上藥。
血閣的鞭子,直接穿皮入骨,傷口並不出血。晏嬰根本看不見九辰背上的傷口,只有拿手一點點試探著,才能扒開那一道道縱深的血口子。而上藥期間,晏嬰要始終讓傷口處於裂開的狀態,碧城才能將藥膏抹進去。這對傷者,無疑是一種殘酷折磨。
為了將藥抹進傷口深處,晏嬰讓人找了根細長的棉棒,裹了藥棉,蘸了藥,遞給碧城,再三囑咐道:“動作一定要快。”
出乎二人意料,劇痛折磨下,九辰沒有掙扎,也沒有出聲,只是如醒著的時候一樣,死死捏緊了兩個拳頭。
上完藥時,他雙掌的指甲,已經深深陷進肉裡,拳頭中,不斷流出血色,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
碧城難以想象,何種毅力,才能讓這位小殿下隱忍到此種地步。
巫王盯了片刻,便到正殿去批閱這兩日積攢的奏簡。上完藥後,晏嬰留下碧城守著九辰,自己則去正殿服侍巫王。
到了後半夜,九辰從劇咳中醒了過來,高燒依舊未退。
守在榻邊的碧城激動的道:“殿下醒了?”
九辰用力睜開漆亮的眸子,辨了許久,才明白自己躺在垂文殿中。
“我睡了多久?”
碧城靦腆的笑道:“不長,三個多時辰。”
九辰默默判斷了一番自己的處境,急問:“東陽侯呢?”
碧城沒想到這位小殿下開口便問東陽侯,愣了愣,有些羞愧的搖頭:“奴才不知道。”
彼時,天色泛青,東方已經露出些許魚肚白。
聽到訊息,巫王立刻擱下筆,來了內殿。
晏嬰喂九辰喝了幾口熱茶,又替他掖好被角,便示意碧城和他一起退出殿外。
巫王立在榻邊,眉峰冷峻,目光銳利。他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九辰許久,才道:“孤要問你幾句話,撐得住麼?”
九辰點頭,帶了一絲負氣:“兒臣沒有那麼無用。”
巫王這才緩緩坐下,道:“告訴父王,你妹妹在什麼地方?”
九辰冷笑:“兒臣已經陪父王演完了這出戏。以父王的英明,既然知道戲碼,又何須向一個丑角打探訊息。”
巫王怒極反笑,哂然勾起唇角:“世子既然甘當丑角,就說說,為何將自己的親妹送入風人之手?可是孤那位王后的意思?”
“不。”九辰斷然道:“在兒臣眼中,楚國才是良配。”
巫王果然露出幾分意外:“含山和把柄都在風使手中,世子是將楚人逼上了絕路,何來良配之說?”
九辰盯著巫王雙目,眼睛漆亮如星辰:“因為,兒臣知道,父王想除掉離恨天。唯有這樣,才能逼西陵韶華棄卒保車。”
巫王驟然捏緊雙掌:“你還知道什麼?”
“父王何必緊張,您與他之間的恩怨,兒臣不知。兒臣只知,失了爪牙的猛虎,才是最沒有威脅的。離恨天太過強大,他在,君子劍在,父王便永遠無法安寢。”
巫王未做置評,而是將九辰露在外面的右腕握於掌中,輕輕一折:“在自己的君父面前,狂妄悖逆、口無遮攔,連規矩都忘了。”
九辰眼前一黑,五官瞬間扭曲。最終,他只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抵禦斷腕之痛。
巫王起身,依舊負手而立,面寒似鐵:“早朝之後,孤會過來替你接腕。這段時間,再好好反省一下,何為君父。這個錯誤,你已經犯了無數次。”
然後,他轉身消失在清寒的天色之中。
這日早朝,風國使臣果然帶了證人、證物,請求面見巫王。
當著巫國朝臣的面,風國使臣明染情緒亢奮、言辭激烈。說到憤怒處,他怒髮衝冠、捶首頓足,恨不得將楚人剮骨削皮;說到動情處,他伏地大哭,仰天哀嚎,恨不能替含山公主受惡箭之傷。
負責記錄的言官奮筆疾書,生怕疏漏重要資訊,風國使臣大人終於停止聲討時,他竟已將案上竹簡全部寫盡。
明染見狀,立刻張袖撲過去,將那些竹簡全部展鋪在大殿之上,哭天搶地,哀聲呼號:“所謂罄竹難書,不過如此!楚人窮兇惡極,人人得而誅之,請王上為含山公主、為巫國子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