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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退親時,阮莫儒同意了,卻隱晦地暗示,怕女兒與聶遠臻離家多時,越禮了,聶德和道若是兒子違了禮,這親事自是不退,故而,並沒有說開,陶羽衣每日在縣衙走動,也沒有聽說。
阮莫儒眼下要去縣衙找聶德和回話,應允退親。
阮梨容看著肖氏圓滾滾的肚子,百感交集,重生一世,最高興的,莫過於保住肖氏和肖氏肚子裡的孩子。
“娘,我弟弟妹妹這麼大了,真好。”
“好!好!”肖氏苦盡甘來,得女兒孝順體貼,笑得合不攏嘴。
母女倆說了會兒話,阮梨容正想回房陪陶羽衣說話,聶遠臻來了。
聶遠臻身上帶著隔夜的酒氣,眼睛裡泛著紅紅的血絲。
兩人在那夜說了半夜話的亭子裡站住,身體離得不遠,只一步之遙,卻又是彼此永遠無法觸及的距離。
“梨容,我爹他糊塗,咱們不管他,照樣成親,行不行?”
他的聲音嘶啞沉黯,滿滿的痛苦和祈求,隱約的陽光下,阮梨容看到他眼中有晶瑩的東西閃爍。
阮梨容倚到亭柱上,她不知說什麼,只是哀涼地看著聶遠臻,滿心的歉疚。
她也覺得悲傷,只是,這是一個逃開的機會,她已決定逃離不再糾緾不清。
“梨容,我”聶遠臻說不來情話,他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許許多多言語在唇輾轉翻攪後,也只說得出一句話:“梨容,即便是無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願意。”
——即便是無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願意。
他在說什麼?他們尚未成親,哪來子嗣?
阮梨容不明白,可心中卻又偏偏覺得很明白。她的兩腿軟軟地無法支撐,亭外碧水裡照出她的頭臉,模糊飄搖形如鬼魅。
“聶大人從哪聽說咱們不能有子嗣的?”阮梨容輕飄飄問道,心口撕裂開了,面上卻竭力維持淡定從容。
“大夫是胡扯的,爹偏偏相信了,梨容你別在意,咱們還沒成親,哪就知道你懷不懷得上孩子,就算懷不上,以後抱養一個就是。”
聶遠臻焦灼地說著,幾次伸了手想把阮梨容摟進懷裡安撫,兩手伸出縮回,像個無措的孩子。
他的身材高過阮梨容許多,濃重的陰影罩在阮梨容頭頂,阮梨容怔怔看他,聶遠臻高大卻不粗豪,臉部輪廓剽悍卻不狂野,此時他急得臉頰和脖頸紅暈漫延,忠厚之餘帶著滿滿的可愛味道。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愛自己,阮梨容踮起腳尖,柔軟的嘴唇觸上聶遠臻的脖頸,在喉結處略停,含了一下,向上擦過下巴,唇與唇接觸
聶遠臻身體劇烈地顫抖。
“聶大哥,對不起,咱們還是取消婚事吧。”
清香縈懷,素音婉轉,鳥兒在花叢中雀躍翩飛,在春風裡歡快地歌唱。眨眼間,狂風忽起,暴雨襲來,春花殘毀破敗,鳥兒哀哀啼鳴。
聶遠臻垂著雙臂,呆呆地站著,看著阮梨容纖柔嫋娜的身影遠去,長久地站著,沒有動靜,忘了言語挽留。
聶德和退親的緣由是——他聽大夫說自己懷不上子嗣。
阮梨容竭力忍住淚,步履平穩地走進扶疏院。
“梨容,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陶羽衣衝上前,挽住阮梨容胳膊不滿道。
“和我娘多說了會兒話。”阮梨容微笑,問道:“聶大人匆匆忙忙招聶大哥回來,香檀發生什麼事了?你說梅貞在和她夫君嘔氣,又是怎麼回事?”
“沒發生什麼事,要說有事,就是梅貞和甄崇望吵嘴的事,甄崇望說梅貞喜歡墨然哥哥。”陶羽衣撇嘴,道:“甄崇望真不是東西,梅貞現在還懷著孩子,寧先生又不在,聽說很危險,聶大人急得把香檀城裡的大夫都請去給梅貞診脈了。”
阮梨容要悄悄探問的便是大夫,正想問陶羽衣大夫說了什麼,陶羽衣快嘴快舌又道:“大夫去了那麼多,醫術都不成,還是上回夜裡治你肚子疼那個大夫厲害,開了兩貼藥,梅貞肚裡的娃就消停不鬧事了。”
阮梨容哦了一聲,陶羽衣接著嘰嘰喳喳罵甄崇望:“聽說梅貞害喜了,又天天守在縣衙外要接梅貞回去”
“梅貞若是不想和離,還是得回去的吧?說不定這時已經回去了。”阮梨容嘆道。
“不成,不能回去。”陶羽衣跳起來往外跑,復又迴轉拉阮梨容,“梨容,你和我一起去勸梅貞,勸她別輕易就回甄家。”
“我坐了太久馬車,有些累,你先去吧,改天咱們再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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