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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休息吧。”
陶羽衣蹦蹦跳跳走了,阮梨容呆坐片刻,起身出門,往那一晚帶她去見沈墨然的那個大夫的醫館而去。
她記得,上次從聞香閣脫險,暈迷後甦醒過來,自己也是在那家醫館。
大夫這些日子正懊喪不已,自悔說錯了話,見到阮梨容時眼神閃閃爍爍好一陣的不自在。
“阮姑娘,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和你十分親密,我以為你是和他不知道你原來和聶大人的公子訂親的。”
“大夫不必自責。”阮梨容微笑道:“你這是做了好事,待得成親後被休棄,比此時被退親更難有活路。”
“也是。”大夫搓手,看看阮梨容,壓低聲音問道:“那位公子呢?那一日你昏迷不醒,他帶著你來求診時便已知道你的體質極難受孕,我看他並無嫌棄之色,對姑娘倒是一片深情。”
一切都明白了。
自己的體質極難懷孕。
大夫在給聶梅貞診脈時,無意中說了出來,聶德和因而要退親。
如此,前世婚後一直無子,真的不是沈墨然下藥的。
一切不過是葉薇薇和沈家人的構陷。
阮梨容但覺身心俱疲,殘存的一點意識撐著她平靜地與大夫道別走出醫館。
走進家門,走進扶疏院,綿軟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阮梨容撲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失聲痛哭。
悔!滿心的悔!恨自己沒有明辯事非,一怒之下,連等沈墨然回來質問一聲都沒有,傷了他誤了自已。
“沒有孩子有什麼打緊”他心疼她喝藥,一口一口親渡進她嘴裡:“夫妻要同甘共苦,孩子是咱們兩人的事,我不能代你喝藥,親嘗是應當的。”
“為了你好,我其實應該放手的,可是我放不了放不下”婚前,他曾一遍遍在自己耳邊絮語。
想必他深知家人心懷不軌,也曾想放手的,只是無法割捨。
“梨容”無數個日夜,他將她攬在懷裡,用力親吻失控愛撫,滿滿的愛戀洋溢。
阮梨容崩潰了,心痛無以復加,對沈家人的仇恨,在這一刻更深了。
☆、61浮雲暗湧
“姑娘;你捨不得聶公子?”碧翠走到床邊,小聲問道。
一句話提醒阮梨容,拿帕子胡亂拭了拭淚,低聲道:“沒的事,快打水來給我洗臉,別告訴老爺太太。”
爹孃怕自己傷心;退親的理由都不敢說,可別給他們誤會;以為自己捨不得聶遠臻,又橫生枝節。
洗臉換了衣裳;重梳了髮髻,本來聶梅貞與甄崇望生嫌隙,自己得去探望開慰;可如今剛和聶遠臻退親,過去了會不會兩下里尷尬?
不去,委實放心不下聶梅貞。
心中翻覆難定,阮梨容乾脆不去想了,讓碧翠備轎子。
即便退親,也不必老死不相往來。
縣衙內院院子左側的梅樹開了滿樹淡黃的臘梅,素淨清幽,聶梅貞粉藕色紋錦長裙,披著洋紅羓絲鶴氅站在樹下,正使丫環折梅枝。
“梨容,你來了。”聶梅貞拉住阮梨容的手,嘴唇蠕動,有些難以啟齒。
“今年梅花開得早。”阮梨容笑著伸手要了一枝梅花嗅了嗅,道:“這淺黃配白窯美人瓶最是合適,你這裡有麼?”
“應是有的。”聶梅貞對丫鬟道:“拿屋裡去,找了瓶子插上。”
把人支開了,兩人一齊沉默了下來。
半晌,聶梅貞小心地看著阮梨容眼睛道:“我哥不想退親,在前面和我爹鬧著。”
阮梨容有些茫然,思緒如蜻蜓點水一般,在聶遠臻退親一事稍一停留又滑了開去。
“梅貞,回來前,我便想著要退親的。”
“啊?”聶梅貞驚訝地看阮梨容。
“你那時說你不想嫁給甄崇望,心裡是有別的人吧?”阮梨容低聲問道。
聶梅貞垂首,輕點了點頭,看向遠處,眼神飄忽,道:“他不喜歡我,我不嫁去甄家,只是徒增我爹的煩惱。”
“聽說你害喜了?”阮梨容其實更想問,聶梅貞嫁了,又願意與甄崇望做夫妻,為何孩子都有了,卻堅持不肯回甄家。
她沒有問出來,聶梅貞何曾不知她的疑問,阮梨容心裡不明白的,也是聶德和與聶遠臻想不明白的。
織錦袖子攥出褶折,聶梅貞低下頭,許久,幽然長嘆了一聲,道:“初始,我不願,他使強的,後來梨容,你還沒出嫁,不懂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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