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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面一瞧,門外站立著一個翠綠衣裙的少女,露出一列編織的皓齒,現在她那芙蓉嬌面上,分外迷人,一雙黑白分明剪水雙眸中,隱隱泛出感激之色。李仲華“哦”了聲,風快地立起,笑道:“姑娘,請坐”他在少女面前,竟拙於言詞,吶吶地說不出口,與他在都城,與那些世家浮華子弟,日夕留戀在狹邪之地時,大相逕庭。
這位姑娘倒也爽朗大方,翩然走入,頰上陡湧紅暈,含羞脈脈道:“方才不是公於搭救,小妹幾乎遭了‘骷髏魔君’的毒手。”說時盈盈一福。
李仲華禮讓不至,忙道:“哪裡,見危不救,有失武林俠義本事,區區之事,何足姑娘掛齒?只不知姑娘隻身來此金陵,為了何事?”
姑娘端坐桌旁,聞言星目一紅,幽幽嘆了一口氣道:“萬里尋父,茫茫天涯,小妹流落江湖半年,仍然不得家父綜跡,只怕是曝骨山野,為人所害了。”
李仲華心下惻然,忙問姑娘身世。
姑娘玉容黯然欲淚,娓娓道出
原來姑娘姓馮,名喚隨時,他父是杭城名捕“硃砂掌”馮大剛,八年前,浙江巡撫衙中堂被飛賊光臨,盜去一架貝母雲屏,這屏端確為人間奇寶,能知晴雨風雲,天時一變,屏上泛出五色雲彩,或濃或淡。
巡撫失此奇寶,立命“硃砂掌”馮大剛限半年內,人贓捕獲,馮大剛接下海捕文書,率領四個助手,天涯追綜。
四月後,巡撫身罹重病而死,這件盜案也就成為一宗懸案,但馮大剛一去,音信盡無,剩馮大剛與母伶仃孤苦,茹辛度日,馮麗芬從其父之友師門長輩,峨眉慧性大師處習得一身武藝。
數年過去,馮大剛仍是杳然無信,其妻終日淚流滿面,懨懨成病,馮麗芬見他母哀傷成疾,便說要出外尋父,其母見馮麗芬意志堅決:心雖不捨,只得首允。馮麗芬孤身奔走江湖半年,仍然打聽不出,今日才至金陵,險道毒手姑娘說至此處,只是李仲華雙眼,凝向著窗外,臉上露出思索神情。
姑娘情不自禁地問道:“公子,莫非你知道家父蹤跡嗎?”
李仲華在思索著,那日在燕家堡地室中壁上,那些死者所刻留下的人名字跡,一各各默出,突然默唸出“硃砂掌”馮大剛姓名,不由毛骨悚然。
他憶起地室中慘狀,皚皚白骨,倒置壁角,衣履殘破,兵刀仍是雪亮晶瑩,鼻中仍尚隱約嗅得絲絲腥臭,中人慾嘔的氣味。
他恍然明白,這貝母雲屏定是燕雷所盜,為“硃砂掌”馮大剛察出,是以被燕雷推下地室,終於渴餓而死。
但面對著姑娘,他能說出麼?這是異於尋常的一種打擊,鐵打銅澆的漢子也禁不住,何況姑娘紅粉弱質?
聽姑娘一問,目光惻然地凝視了姑娘一眼,幾次欲言又止,只是搖頭嘆氣。姑娘見狀更是心驚肉跳,一種不吉的預兆,在她芳心中湧上,悴悴心跳不止,連聲催問。
李仲華知道不說也是不成了,微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千萬不要傷心,令尊已遇害了。”姑娘一聽,玉容慘白,只感天旋地轉,嬌軀搖晃不至,幾乎在椅上倒下。李仲華忙扶住,姑娘顫聲問道:“公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仲華於是將燕堡地室中所見說出。
姑娘立時暈厥過去,李仲華慌得手足無措,也顧不得涉及男女之嫌,與姑娘推宮過穴。一陣推拿後,姑娘才緩緩甦醒過來,哭道:“我那苦命的爹”哀惋欲絕,李仲華也由不得泛出同情淚光。
姑娘哭了一陣,道:“可否請公子,陪我這苦命人同往燕家堡,起出先父靈骨?小妹定供長生祿位,永銘大恩。”李仲華不願堅辭,只推說目前有事待辦,勸說姑娘暫回杭州,待此件事了,自己可代起出,送至抗城。姑娘說甚麼也不行,堅持欲李仲華待事辦了,同行前往涿鹿。
李仲華無可奈何,只得應允下來。
第十一章 雨花臺魅 秦淮河月
店房內,倏然變得寂靜,似一泓死水一般,略無波瀾。
李仲華望著窗外拂動的柳絲,似乎在想甚麼心事。
一連串顛沛流離的日子,使他闖蕩江湖的意志幾乎動搖,連“幽山月影圖”也失去了信心;他不知道“幽山月影圖”蘊藏著甚麼重大秘密,值得亡師如此重視?若說有武學秘筮這一類的東西,實在引不起他一點興趣。
他只覺人世的陰詐,隨處均是一樣,草莽江湖亦無二致,弱肉強食,人命如草芥,尤其無緣無故,事情突如其來,臨在你頭上,使得手忙足亂,憂心仲仲,比動輒得咎更甚。
江湖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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