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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魎,白日現形,外貌和順,內責險譎,在在部是,令人防不勝防;他一月來所得者,僅寥寥兩人知己,一個是患難相扶,忘年之交的神眼獨足“鬼見愁”鄒七;另外是風華絕代,令自己片刻弗釋,刻骨相思的羅剎玉女郝雲娘,但只萍水一瞥中,就長滋心懷,不禁想到那日在煉水郊外土地廟內,被“羅剎鬼母”“白骨陰風掌”所中,郝雲娘那種關護體貼,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中,發揮得淋漓無遺。
人的思想,往往是微妙而又不可思議的!李仲華歷盡人世的歧視、折磨,從他有思想起,終日為亂麻紛紛憂愁幹緒所擾,大多的思想,令他具有雙重矛盾性格,只覺世人均不可信任,憤世嫉俗的後天氣質,已在他心中生了根,而且牢不可破;另外是感情的脆弱,希翼世人給自己同情憐憫,同時,他也希望施捨給別人,他同情馮麗芬的遭遇,在無可奈何中,應允她所求,即是為此性格所引起。他情有獨鍾,明知與馮麗芬在一處,孤男寡女,久而久之,有如乾柴烈火,一發而成燎原之勢,不可收拾,他只有心存時加警惕,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這樣始可以防於萬一。
他雖主意打得滿好,其實事情一開始,就無此簡單,情愛之於人,宛若附骨之蛆般,棄之不除,死而後已。他一想到羅剎玉女郝雲娘嬌媚可喜的麗影,由不得展齒笑了他在憧憬中,恍若孤身獨處斗室,沉浸於小天地內,簡直忘懷了室內尚有馮麗芬姑娘這人。
馮麗芬紅腫著星眼,啜泣懷念悲慘的身世,卻見李衝華雙眼凝視著窗外,在思想著甚麼事。她不願驚優李仲華,只用剪水雙瞳留心李仲華面部表情,只覺李仲華長得異常清秀俊美,俊秀中滲有豪邁氣質,劍眉朗目,鼻準豐隆,配在一張不十分瘦削的臉上,均勻合稱,姑娘忖說:“這樣的美男子,世間幾曾得見?”
不禁一縷情絲,飛系在李仲華的身上,及見李仲華不知想在何處,露齒微笑,這笑容十分迷人,不由自己的被李衝華所吸引,嬌靨上只感一陣燥熱。要知美貌俊秀,實為淫邪之媒孽,此乃萬古不變之理,世上男女多昧於此,不勝浩嘆。
這時,忽然門外喚了聲:“李相公。”打破室內的沉寂,李仲華倏然一驚,掉頭外視,只見是小二探首進來,又見姑娘一雙妙目凝在自己臉上,不由俊臉一紅,忙問店小二何事。
店小二一步跨入室內,恭謹地請問要送上晚膳否?李仲華急望了窗外天色一眼,只見日薄西山,紅震漫天,便點頭示意店小二。
店小二躬身退出,李仲華想到方才有點失態,冷落了姑娘,一陣赧意又湧上俊面,思找出一點話題,打破這尷尬場面,目光一抬,落在姑娘肩頭,紫紅雙穗,蒼古斑斕的劍柄上,微笑道:“方才‘骷髏魔君’白陽對姑娘出手,看來,他居心還是在這柄寶劍上,不過他們師徒狼狽為奸,最好是人劍兩得呢!”
馮姑娘一聽,腓上雙頰,白了李衝華一眼,微垂頷首,幽怨地說道:“這柄‘青霜劍’得來頗為不易,先父幾乎把性命賠上,二十年前,先父尚在濟南府衙當一名捕頭,那時濟南出了一連串的兇案,半夜三更,富商殷室無故失竊重金珍寶,更有令人髮指的事,就是美貌少女先奸後殺,身首異處。這樣,濟南居民無不惶惶終日,風聲鶴唳,肉顫心驚,府官大為震怒,主使三班捕房,捕拿到案。
其後數夜,先父等人埋伏等候飛賊到來,怎奈飛賊身手太高,又得‘青霜劍’犀利,當之無不披靡,先父朋友有數人喪生在那飛賊劍下,就是先父,也被劍芒將頭髮削去。
先父彈智竭力,探出這飛賊落足之處,在歷城縣一家煙花窟中,用盡心計,酒中放藥才將飛賊迷住。
那飛賊一身橫練,刀槍不入,先父用他這柄‘青霜劍’挑斷飛賊遍體主筋,飛賊甦醒過來,眼中流淚自語道:悔不聽恩師之言,這柄‘青霜劍’另易一主,若持用不正時,必遭橫禍,如今果然毒蛇反噬。先父窮究之下,問出飛賊出身東崆峒混元祖師門下,飛賊囚入府牢中,不久自噎身死。
先父自知東崆峒必不放過他,辭去捕快職位回杭,易名隱居,五、六年過去,才經友好慫恿供職於浙江巡撫衙門捕頭‘青霜劍’始終珍藏在家,未曾一用,這次千里尋父,無物防身,才取出佩用”
李仲華聞言嘆息道:“這柄劍大概是東崆峒鎮山之寶,武林中遐邇相知,是以‘骷髏魔君’白陽生出覬覦之心,這等珍物利器,誰人不愛?惜在下與姑娘均是見識淺陋,閱歷末深的人,不知‘青霜劍’之異處,又本身所學不足於持有,望姑娘日後還須留意宵小。”
馮姑娘“咯咯”嬌笑不止,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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