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們反對“孛斡勒”制度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之後青陽多年沒有戰事,也無需維持這支虎狼般的奴隸武士軍隊。所以這支軍隊的人數漸漸被縮減,到最後貴族們不再願憊把青壯的奴隸女出去給大君訓練成“孛斡勒”,這個制度已經名存實亡。
呼都魯汗看向蒙勒火兒,這個老人默默地繼續著他的工作,這個情報完全沒有令他驚動。
“世子,前鋒損失巨大,請快做決定!如果再不增援,我們就要放棄臺納勒河東岸的陣地了!”斥候焦急地說。
呼都魯汗在雪地中踱步,他在腦海中迅速地構思著前線的戰況。他熟悉臺納勒河邊的地形,甚至知道冰面的厚度。他並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粗豪,心思非常縝密,他很早就猜測雙方的第一場接戰會發生在臺納勒河邊。現在一切如他的猜測般發生了,只是多了一支“孛斡勒”軍隊,卻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下了決心,大步走到蒙勒火兒身邊:“父親,我們不能放棄臺納勒河對岸的陣地,木犁的‘孛斡勒’人數不會太多,可如果我們撤退,青陽的大隊騎兵會追上來掩殺。我們應該立即增援,擊潰了木犁的‘孛斡勒’,我們將徹底摧毀青陽的鬥志。”
蒙勒火兒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把最後一塊鐵牌穿在鐵繩上之後,他把鐵繩兩端打結。呼都魯汗看著父親把那串有幾十斤重的鐵牌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從地上拾起了一隻扁平的銅匣子,銅匣裡是三根暗紅色線香,銅匣開啟的瞬間,隱約的香就瀰漫在冰冷的空氣中。這是呼都魯汗遵循父親的吩咐以重價從東陸行商那裡買來的。這東西可遇不可求,是長門僧手製的名香“堅紅沉水”,東陸人相信這種香可以令死者的靈魂安寧。
蒙勒火兒擦著火鐮,燃著了火絨,又以火絨一一點燃線香。每一步他都做得極平靜也極穩重,就像那些虔信教義的東陸僧侶,最後他把線香插在了兩座骷髏塔的中央。三線香菸嫋嫋地彌散到空氣中,蒙勒火兒看著那煙縷,彷彿出神。
呼都魯汗等不下去了,單膝跪下行禮:“如果得不到父親的命令,就讓我帶兵出戰,為朔北部建立功勳吧!”
他起身回頭,向著周圍招手,守侯在周圍的數百名朔北部騎兵匯聚過來。這些都是精銳中精銳,每一人都是百夫長,能率領一百名騎兵。呼都魯汗把他真正的騎兵大隊屯聚在兩裡之外,不花剌沒有來得及發現他們。呼都魯汗翻身上馬,把華貴的大袍繫好在胸口,把袖口打成結子。
他看著東面,向武士們下令:“全軍出發!”
“真讓人迷惑啊!”放馬經過父親身邊的時候,呼都魯汗聽見老人低低地說。
呼都魯汗的大隊人馬踏著雪塵遠去了,馬蹄聲消失之後,蒙勒火兒·斡爾寒抬起了眼睛。他的眼睛帶著隱隱的褐紅色,像是浸透著血一般可怖,卻又平靜漠然。他把那串鐵牌貼肉纏繞在腰間,緩步上前,走動中近千片鐵牌碰撞,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
他站住了,蹲了下去,黝黑枯瘦的大手抹開了一片積雪,雪下靜靜地臥著一柄青銅的大鉞。它是青黑色的,鉞身上鑄有神秘的獸面紋,紋理中滿是班駁的銅綠,只有刃口新磨出來,沁著森冷的寒光。五尺長的鐵木手柄彎成一個弧度,粗細恰好蒙勒火兒一握。
蒙勒火兒握著它,點了點頭。
他轉身看著那兩座骷髏塔,拍了拍腰間的鐵牌:“勇士們,聽見戰場的聲音了麼?”
無人回答,只有那些冰冷鐵牌“啪”、“啪”作響。蒙勒火兒微微咧開嘴,虯結的鬍鬚遮掩了他的表情,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他掉過頭,拖著鉞柄的末端,走向茫茫風雪中。鉞在雪地裡破出長長的痕跡,凜冽寒風掀起他的濃密的鬚髮。
他走得越來越快,漸漸的他開始賓士,如猛獸,如健馬。
他張開了雙臂,像是要擁抱整個世界。
他呼吸風雪,舉起大鉞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樹林中傳出了幾乎同樣的咆哮,更加高亢,更加悽烈,遙遙地呼應著他。白色的影子奔行於林中,隔著數十步追隨在蒙勒火兒左右,先是幾條,而後是數十數百。咆哮聲匯聚起來,震得周圍枯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天地蕭煞,大雪狂落。
四
一匹黑色的戰馬登上忽炭山頂,斥候翻身下馬,疾馳到比莫幹馬後跪下:“稟報大君,前方苦戰!木犁將軍的三千奴隸武士,一千鬼弓和莫速爾家巴赫將軍的一萬騎兵已經匯合,敵我雙方的兵力相當,木亥陽將軍的一萬兩千騎兵已經馳援,但是敵軍的援軍多達三萬人,大隊人馬一邊渡河,一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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