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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屠夫結巴叫道:“小神僧。”
那和尚從容說道:“什麼‘神僧’,削髮為僧不過是一種形式。所謂的佛,存在於人們的心中。我有姓有名,我隨師姓,為甄;名由師賜,叫做語遁。”
“那,甄神僧要把我帶到哪兒?”王屠夫白著臉問。
“你從何處來,還歸何處去。”說罷,甄語遁已拾階向洞口走去。王屠夫慌忙跟隨其後。
走到書生躺倒之地,甄語遁停了下來。
王屠夫不敢吱聲。甄語遁道:“天色已是不早,你還不速速背了他回去診治?我在這兒目送著你。”
胡屠夫猛拍一下自己腦門:“我恁是個混糊塗,這都忘了!”說著便扛了那書生,步步朝山下走去。
看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蒼茫之中,甄語遁正要踱步返回,卻看到旁邊的雪隱神樹上,纏著一條銀色蟒蛇。仔細一看,更覺怪異。這條蟒蛇的尾巴倒掛在樹枝上,蛇身垂往地面,卻看不到它的腹部和頭部。
甄語遁尋著蛇身往前走去,直到進入一個洞穴。他這才知道,這蟒蛇極長無比。除卻外邊的尾巴,這裡面才是它的主身,整整盤了六圈,幾乎充實了整個洞穴。蟒蛇把頭靠放在一個蒲葉包裹著的圓東西上,舌芯子一吐半尺,好像在宣稱自己的寶貝東西不容別人侵犯。
甄語遁側眼望去,想要看清那圓滾滾的是什麼內容,只見一隻耳朵赫然露出。天呢,居然是個嬰兒!他好像在酣睡著,並未查覺到身邊的兇險。
甄語遁不敢輕舉妄動,彈出三粒碎石塊來,分別擊中那蛇的兩隻眼睛和嘴巴。蟒蛇雙眼滲出了黑血,甄語遁怕血滴到了嬰兒口中,情急之下,竟伸手抓住蛇的腦袋往洞外摔去。然後迅速用另一隻手撈起嬰兒,閃身而去。
這幕正好被薛淺蕪瞧了個正著,她大吃了一驚。怎麼這半山腰的洞穴間,也有一個嬰兒?才過去了一夜,她怎可能忘記,昨天她把趙壑秦顏悔那夭折的孩兒,葬到了距這兒數百步不算遠的地方?且同樣是包著蒲葉,但那孩兒剛來到世上沒一會兒,片刻功夫不到,就已入土為安,旁邊還立有碑“中氏無名”,故不應該是同一個人啊。可又怎生如此巧合?
第一四六章此景舊曾諳,對峙有雙峰(中)
薛淺蕪忙跌撞著往那洞穴而去,發現刻著“中氏無名”的碑仍在,小墓穴卻被掘開了,裡面空無一物。一時更是呆了,莫非真的是那嬰兒?但是誰把他挪了窩兒,分明斷了氣的,怎麼又返活了?心下既驚又詫,急急折身一路追去,跟著那小和尚,悄悄溜進了寺內。薛淺蕪雖不會隱身術,但天生就是匪花的體格,極能憑藉著地形以及建築樹木輕巧躲藏,所以沒被發現,也在可以設想之中。
她一邊追隨著,一邊打量著小和尚抱著的那嬰兒。一夜之間,竟已辨出形體來了,是個女嬰。更怪的是,薛淺蕪覺得與那女嬰有些相通,因為女嬰雖然不會說話,心中所想就跟透明似的,與自己竟是重合的,或者說她能感應出她的情緒意念,分不清哪底是自己的還是嬰兒的。她忽然想起了一種雙生花,她們的喜怒哀樂甚至軀體疼痛,皆能互感,異體卻共生著。不禁嚇了一跳,這種情況就算破天荒地發生,也只會在年齡相仿的女子間,若讓自己與一嬰兒通感,這該情何以堪?造化太捉弄了!
既讓她擁有老廢后的形體特徵和短暫記憶,又讓她與一個活生生的嬰兒同感共生,這該如何區分自我?這嬰兒是怎的來歷?貌似也是穿越,卻不知與前世的她,是怎樣的關係?越想越是陷入,之後她似成了空殼,恍然化身成為那嬰兒了,一切思維都跟著嬰兒一起轉,弄不清了彼此。那小和尚走到哪兒,薛淺蕪就不受控制跟到哪兒。抑或她當前只是個會走路的殭屍,沒有靈魂,虛像一般飄來飄去,她的思維主體已與女嬰渾然同一。
卻說甄語遁行至石盟寺,覺得臂彎中的嬰兒掙扎得厲害,原來這嬰兒已經醒了。甄語遁向她瞧去,只見她粉雕玉琢,甚是可愛。但他這一瞧之下,嬰兒掙扎更甚,連嫩白的面板都成了瑰紅色。甄語遁並不知道其中緣故,薛淺蕪卻最清楚其中的癥結所在。只因他在奔跑途中,弄掉了她賴以遮體的蒲葉,還一個勁地盯著她看,儘管他只還是個孩子和尚,那女嬰也早憤怒羞嗔了。
甄語遁哪裡知道這些,捏著她的小臉道:“脾氣還挺大嘛。”
她嗚嗚反抗起來,伸著小藕臂就往甄語遁臉上揮去。甄語遁大樂:“看你不過是個剛生下來沒兩天的娃娃,竟然會給哥哥撓癢癢了?”
女嬰的哭聲引來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