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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走去!
第三章 “花匠” 一
從醫院到採煤監區有足足一公里路。周世恆抄小路緊趕慢趕,還是沒有梁翼的四個車輪快。當週世恆火急火燎,臉色青一塊紫一塊趕路時,坐在會議室裡扯著驢臉的分監獄長梁翼指指採煤監區分管改造的副監區長羅耘問道:“人都來齊了嗎?”
羅耘轉臉瞅瞅會議室四周答道:“報告梁分監,除分監獄政、教育、生衛幾科領導外,採煤監區三個中隊領導、監區獄政、獄偵、教育三大幹事都到齊了,監區長正從醫院趕來的路上,馬上就到。”
“馬上是什麼時間,不等了。浮在水面的是米糠,沉入水底的才是米,吳應泉自殺未遂,雖沒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但只有認真解剖麻雀,舉一反三方能防微杜漸。俗話說‘吃得邋遢,做得菩薩’。要防止類似張應泉、李應泉自殺案件再次發生。彙報案情吧!”梁翼鏡片後的眸子放出咄咄逼人的青光,不溫不火地說道。
大家屏聲靜息聽梁翼說完,羅耘向教育幹事陳松努努嘴。
正在這時,周世恆喘著粗氣推門進來,白熾燈光照著他泛青的臉龐。梁翼身邊的位置早就預留了的,他對梁翼點點頭,知趣地挨梁翼坐下。
陳松見周世恆已坐定,清清嗓門彙報道:“吳應泉,苗族,現年二十二歲,強姦罪,原判刑十二年,入監集訓三個月,到採煤監區不到一月,監區集訓完後分到採煤一中隊,因畏懼井下勞動,解下褲帶自縊於巷道廂木上。被他犯發現,自殺未遂。”
陳松剛彙報完。還沒等梁翼說話,分監獄政科科長楊靈就開口道:“從陳松同志的彙報就可看出,吳應泉自殺未遂案的最大疑點是什麼——那就是脫管。他如何來到大巷的?又如何離開採煤的掌子面的?很顯然,警察三大現場不到位,脫管失控造成吳應泉自殺未遂,責任在直管的帶班警察!”
楊靈是個“直筒子”,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敢說敢做那類人,這正是獄政科科長的最佳人選。沙拉分監上千罪犯,如果管犯人的獄政科科長都三天打不出一個屁來、成天充當好好先生,那梁翼縱然有三頭六臂,又抓生產安全,又抓監管改造,一個忙出兩個來都會老公公背兒媳婦過河——吃力不討好,準成為消防隊隊長——東邊日出西邊雨,南邊火熄北邊又起,抓不過來。所以平時一般都讓獄政科科長楊靈充當馬前卒,炮筒子正是梁翼特喜歡的脾氣。
楊靈說完,戴著老花眼鏡若有所思的教育科楊顯能科長也附和著楊靈的話說道:“有病早醫,無病早防。今天梁分監組織召開這個獄情分析會很及時。俗話說,髒生蝨子懶生瘡,如果誰認為一個自殺未遂案就小題大做,聽到雷聲就是雨,就大錯而特錯了,只有分清是非曲直,才能避免類似案件發生。”
吳應泉自殺未遂案出自採煤監區,周世恆自然難辭其咎,機關下來的一一詳說,都集中在抓管理不到位、抓直管沒落實上,問題雖出在採煤中隊,但根子在他身上,出事的採煤中隊中隊長臉都能刮下半斤黃霜,但只有聽的份,有監區長在,輪不到他說話。其他兩個中隊長更是三緘其口,分管改造的副監區長羅耘瞅瞅臉色難看的監區長周世恆,欲言又止。
“各位領導分析都有道理,歸根到底都是我管理不狠,直管停留在表面上,沒落實到行動上,我們監區將結合這次分析會提出的要害問題,花大力氣,下大工夫,務必抓出實效來,不辜負上級領導的期望!”
周世恆忙於送飯到醫院給鐵劍和周瑾,沒吃晚飯,此時此刻胃正提意見,腸子也隨波逐流,附和著“嘰咕”,虛汗已經從臉上冒出來,再無休止地扯下去,他會昏倒的,所以急於謙虛表態。
梁翼見大家分析到位,身為採煤監區黨支部書記和監區長雙重身份的周世恆又表了態,畢竟是個老黃牛型的監區長,話太重於己於人都不利,火候和尺度他都掌握得很準,敲山震虎,防微杜漸,差不多達到預期目的就行。於是,他抬手看看錶,指標已經指向夜裡十點,他又扶扶那副金絲眼鏡,說幾句就收場了。
周世恆送梁翼和改造三個科長走後,對面監房熄燈哨響起,只有監房圍牆和走廊燈亮著,監內瞬間一片寂靜。
梁翼的獄情分析會完了,但採煤監區的分析會沒有完。飢腸轆轆的周世恆要小食堂煮了一碗麵,三刨四喝送進肚,不管三個中隊長和監區幾大幹事的感受,繼續折騰這些已經疲憊不堪的部屬們。他們無精打采聽周世恆喋喋不休、沒完沒了地剖析麻雀。個別人已經困得“撲哧撲哧”打起了呼嚕。真是兩眼一睜,忙到熄燈;上班多事,忙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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