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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拘束。”
慕毓芫直起腰身,頷首道:“也好,我到門口吹吹風清醒片刻。”又朝對面謝宜華微笑道:“謝姑娘,皇上的棋是先松後險,你可千萬要當心了。”說著就徑直走出去,明帝在後面笑道:“還未開局,你就把機密透露出去。”
夕陽西墜,落日已經靄靄深沉下去。滿天的雲層五彩絢爛,被巨大的霞光映得格外的璀璨,深紅、金紅、嬌紫諸多霞色混在一起,好似九天玄女打翻染缸,連天不斷的廣闊彩霞生出一種無形之力。暮色中一人身形金黃模糊,清風掠得袍角飛揚起來,鬢角髮絲凌亂飛舞,卻是雲琅大步流星走來。
慕毓芫正倚站柱邊看景,見面問道:“雲琅,你怎麼回來了?”
雲琅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謝淳並沒有同去,若是回頭不見我倒是讓他疑心,所以我用合歡刀交待妥當,刻不容緩連忙趕回來。”
慕毓芫點頭道:“外頭冷,進去裡間再說話。”
姐弟二人走進內殿,明帝此刻棋局已經顯出優勢,謝宜華看了看幾人,微笑道:“殘局留著便是,我細細琢磨一會,再收拾下去。”
“你們說話,我陪郡主把棋下完。”慕毓芫走近看了看棋路,笑道:“唔,不如我們換個方向而下,倒是更有意思。”
正說著話,只見王伏順慌慌張張跑上來,“回皇上的話,漢安王出事了!”
明帝驚道:“在王府內,漢安王還能出什麼事?”
王伏順忙道:“方才有人前來通報,漢安王在書房內被謝淳擊暈,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話還沒說完,卻見謝宜華已匆匆奔出去。
“郡主!”慕毓芫忙喊了一聲,回頭蹙眉道:“現在形勢還不明朗,漢安王出事疑點甚多,只怕謝淳帶另有打算,應該攔住她才是。”
“正是如此,咱們得趕緊過去。”明帝點點頭,領著眾人趕往書房,到門口只見內外人進人出,已經忙亂做一團。
“逆子!逆子!!”漢安王甦醒過來又氣又痛,皺眉摁著胸口,“都怨本王平日太縱容他,才會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咳,咳咳”說到急處,更咳得滿面通紅,床前一名中年女子泣道:“王爺,都怨我沒有教導好淳兒。”
漢安王勉強要起身,明帝忙摁住他,“不必拘禮,躺著說話就是。”
“十多年前,本王曾經參軍歷練,其間幾年結識兩位好友,我們三人相見恨晚便結義為兄弟。那年濠祜大戰之中,兩位義兄隱瞞身份於敵方臥底。誰知道有人走露風聲識破身份,淳兒的父親為求減小牽連,當夜自殺于軍帳之中。當時他母親即將臨盆,族人又生出風言風語,說那孩子是外面懷上的。”漢安王朝那中年女子看過去,眉目間很是唏噓,“所以本王接她到府上,以二夫人的名分暫且容身。”
那中年女子哽咽道:“王爺”
旁邊有丫頭捧上茶來,漢安王卻推開不飲,接著說道:“另一位義兄隱忍多年,直到兩年後,才能趁亂逃得回來,他就是宜華的父親。”
眾人更是吃驚,慕毓芫似乎明白了些,因問道:“昭陵郡主的父親就是玄真方丈?”
“正是,想來你們已見過了。”漢安王稍微坐起來些,頷首道:“淳兒父親的死,讓他多年來都愧疚於心,後來便出家訟佛,以告慰淳兒父親在天之靈。”
海陵王按捺不住,問道:“你多年來的養育之恩,謝淳不可能不清楚,怎能做出將你擊暈的事?他打暈你後,到底取走什麼東西?”
“方才已經查點過,原本藏在書房的秘密帳簿,以及這幾年收集的證據,都已經被他拿走了。”漢安王眉色沉痛,合上眼睛長聲嘆息,“淳兒這孩子太過偏激,始終懷疑他父親之死,認為是因我和玄真方丈而起,又疑惑他弟弟是本王兒子,故而才對他們母子這麼好。”
“王爺!”家丁衝進來急急回稟,渾身抖成一團,“總管抓走了郡主,現在綁在後院的高架上,揚言王爺再不過去就要放火燒死郡主!”
漢安王大驚失色,比丟失賬簿還要著急,咬牙撐起身道:“快,快扶本王過去,這個逆子到底想做什麼?!”明帝朝旁邊遞了個眼色,孫恪靖趕忙上前攙扶,眾人都疾步朝後院趕去。
第二十三章 錯中錯
漢安王府四周隱著高大古樹,枝葉繁茂,隨著夜風發出“簌簌”摩擦聲,間或有蛐蛐聲、水蛙聲,彼此交疊起伏。夏夜星空原該明亮,但此時卻被一圈火堆映得通紅,星光皆隱沒下去,甚至連月華也跟著暗淡起來,霧濛濛掩在火光之後。
九尺來高的粗木架仿似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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