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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雲琅摸著腰間凝風劍,淡笑點頭。
第二十二章 迷惑
午後幽靜的後院裡,粉紫色的繡線花瓣隨風飛舞,雙痕蹲在小几旁邊沏茶,仰頭往上看去,“聽說繡線花是帶福氣的花兒,常有心誠的人在樹下接花,接得越多,來年的福氣就越大。”說著放好茶盞起身,走到花樹下笑道:“今日我也去接一會,得來的福氣全都給小姐。”
湛藍無雲的天空中,花瓣嬌小宛若素顏美人一點櫻唇,星星點點,隨著清風散開落下,好似下了一場漫天的花瓣雨。若有若無的香氣襲人,慕毓芫拈起花瓣託於手心,一點點攏於綃紗香帕中,反手挽成時鮮花囊。
“小姐你看,這些夠不夠?”雙痕兜著衣襟走過來,已是滿滿半幅淡紫花色,探頭朝四周看了看,“哎呀,可放在哪裡好呢?”
慕毓芫剛要幫她,卻見明帝從半拱垂花門穿過來,於是回頭道:“雙痕你先回房裡去,跟香陶一起收拾花瓣,做幾個香囊放著玩。”
“不用請安,退下罷。”明帝站著待雙痕走遠,方才微笑道:“你還象剛才那樣,自在的躺著就好。”伸手拂了拂長椅上的花瓣,自己坐在小杌子上,“沒事,朕坐這兒說說話。”
“皇上,喝點花茶罷。”
“嗯。”明帝接茶卻不飲,漫漫說道:“聽說深山長有一種忘憂草,若是被人不小心服食,便會不記得前生之事。朕只是在想,若真有如此神奇草藥,倒願意採尋一株回來贈與你”
“皇上,在哪聽的典故?”慕毓芫不解其意,微微疑惑。
明帝站起身背轉過去,聲音自上落下,“湖州畫舫遇刺那日,你可還記得?刀光劍影之中,朕同樣看的清楚”頓了一頓,合上眼簾輕嘆,“你竟然決意去死!難道朕的千般用心,你都沒有半分留戀?”
“皇上”慕毓芫欲要辯解,卻又無從說起。
“宓兒,你看著朕再做回答。”明帝轉身蹲在她面前,問道:“如果從一開始,你嫁的人就是朕,會不會坦然接納?”那眼光好像兩枚長釘一般,釘得慕毓芫不能動彈,手中的綃紗香帕瞬間散開,繡線花瓣飄落一地。
天淳三年三月二十六日,中儀殿房樑上懸三尺白綾,死結雙疊而系,朱漆瓜形高腳凳“砰”的一聲倒地。外面之人聞聲推門,卻因大門反扣而不得入,太監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門撞開,搶先衝進去的大宮女雙痕驚呼,“皇后娘娘!!快,快來人”沒過多久,英親王領著人趕過來,內間傳出訊息,同暉皇后救治無效薨逝。
慕毓芫正對明帝雙眼,烏黑深邃至不可捉摸,自己從不曾認真看過的他,或許是根本不想去讀懂他。或許,再華麗的人生也不過是一場繁盛美夢,禁不起清醒琢磨。如果不想傷痛,還是不要醒來的好。冥冥之中,彼此間的宿命早已註定,因無路可退,所以只能繼續向前!於是慢慢別過目光,靜靜說道:“過去種種,已如昨日死。”
空氣裡是長久靜默,幾乎可以聽到花瓣摩擦衣襟之聲,明帝輕輕嘆了口氣,卻轉過話題道:“雲琅跟去快半日,也不知道進展如何?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冒險,早知道該讓郭宇亮跟他一起”
“公子,昭陵郡主請你去下棋呢。”香陶遠遠的跑過來,抿著嘴笑道:“昭陵郡主還送來好多小點心,聽說都是親手做的呢。”
“是麼,難為她了。”慕毓芫起身抖落衣襟上的花瓣,復將綃紗香帕拾起來,聲音一如往常無異,“昭陵郡主心思極密,皇上要不要同去觀棋?”
明帝頷首道:“嗯,走動一下也好。”
靜室內光線幽幽泛著清涼,角落裡放著一尊青銅紋獅螭耳的香爐,五木香飄出嫋嫋淡煙,不時發出輕微“噼啪”之聲,襯得四周愈發安靜。只聽“啪”的一聲清響,慕毓芫在中央落下一枚黑子,此子孤零零立在大片白子之中,頗有孤單之勢。明帝仔細觀看片刻,不由吃了一驚,原來周圍早已佈置妥當,只等後面豁然一擊。
明帝抬眼朝對面看去,謝宜華仍舊是一臉平淡之色,素雅裝束透著與生俱來的從容不迫,雲鬢上碧玉稜花雙合長簪隱隱震動,“已無退路可走,我輸了。”並不顯得如何頹喪,只微笑道:“已經連輸五局,不知慕公子是否乏味?”
慕毓芫一枚一枚撿回棋子,頷首道:“琴棋書畫,都不是朝夕可成的易事。況且不過是娛心之物,不宜太過費神,下完這局撤棋盤罷。”
“朕與昭陵郡主對弈一局,你先到旁邊歇息。”明帝含笑負手走過來,又對謝宜華微笑道:“儘管象剛才那樣放開下,不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