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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會有種異常專注的味道。可他很少直視白十二的瞳眸,甚至他也很少看向他的臉。他看白十二時目光總要向下沉幾分。那個位置……就如同晚上的溫度再次覆過來,白十二撓了撓自己的側頸。
“不太可能有這種時候。你得找好機會才行。”
殷絕道。
白十二覺得自己果然不該問這話。他將目光移開,看向城牆上。爵士和衛兵長的對話還未停止,人群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你覺得可能是我們團隊的人嗎?老三、胖七和雀四都不在。”
殷絕眯了眯眼:“誰知道呢。這個城裡的小偷可是多到數都數不清。”
這傢伙的態度和語氣都曖昧不清,不安在白十二的心頭一閃而過。如果被抓的小偷是他們團隊中的……可是銀六還在,殷絕也在身邊,無論高高在上的衛兵長和爵士下了怎樣嚴厲的判決,這兩個人都不會有事。他抬起頭看向城牆上,蒼白色的天際和蒼白色的石壁綿連在一起,其上是獵獵的旗幟和盔甲上冰冷的光。他沒能找到那個所謂被抓住的小偷的影子。
“倒是你,一直也跟著我。是想要問些什麼?”
殷絕突如其然的出聲。白十二看向他,卻依然未能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什麼。白十二謹慎的回答:“只是因為老三把我們分在一隊。”
“你本身是自由的。”殷絕道,“你並不敬重老三,除去必要的場合,也無須遵從他的決定。”
白十二閉上了嘴,不說話。
殷絕說:“你一無所知,包括常識。你想詢問這個。”
白十二的聲音碎冰一般阻塞在了河道中,隨即他反應過來,立刻道:“我當然知道,除了嬰兒和瘋子,誰會不知道那些常識?”
殷絕笑了笑,也沒反駁他。白十二這次遲疑的時間很短,他的聲音略略輕了一輕,說:“……我比較在意的是你。從你身上總有種奇怪的熟悉感。曾經是夢,還是現在?”
殷絕注視著他。
“人生皆夢境。”他收回若有所思的視線,這麼回答道。說罷他朝著城樓的方向抬抬下巴,道,“看,決斷出來了。”
衛兵擊鑼示意眾人肅靜。鐵器的鳴叫如同雷電響徹天空,群眾們的視線一致的聚集在了城樓之上。爵士斜睨了衛兵長一眼,他暗金色的半披風被冰冷的寒風吹拂起來,白十二瞄到上面用淺金色絲線繡出的閃閃發光的禿鷲。金色的禿鷲揚翅飛起,風停又倏忽消失在爵士的肩背。衛兵長背過身去,對著衛兵們發了幾個簡單的指令。
寒冷灌入鼻腔,白十二捂住鼻翼打了個噴嚏。直到手掌的溫度覆蓋上去,白十二才發覺自己的臉被凍的冰冷。
兩個衛兵拖拽著某樣物體。白十二控制自己不往人類的方向去想——但那就是被捕的小偷。衛兵拽著那傢伙的衣領並粗暴的將套在他頭上的頭套扯下來的那刻,白十二清晰的聽見人群彼端的女孩子驚叫的聲音。
他不用循聲追尋就知道首先叫出聲的一定是妹九。
城樓之上被衛兵擒住的是胖七。他嘴中被塞了一團布團,被展示給眾人的,吊在衛兵手上扭曲而肥胖的身體就像一隻被叼在鳥嘴中的大白肉蟲。白十二似乎聽見了那一刻間胖七喉嚨裡擠出來的痛苦的□□,但或許沒有,因為在妹九的驚叫聲之後,周圍填滿了指指點點和詫異的嘈雜。
胖七灰頭土臉傷痕累累,被雪濡溼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泥土和灰塵。白十二相信他在被捉住後經歷了一番虐打。
他昂頭看向靠在城牆邊的爵士。爵士半倚在低矮的城牆邊,俯視著所有人的臉上露出一種嘲弄的不屑笑容。他輕蔑的注視著胖七,輕蔑的注視著所有人。
“這個卑劣無恥,目無法紀的混混、小偷,骯髒的下水道蛆蟲——諸位!看看他那為勤勞的工作者辛苦掙來的血汗所填充的身軀!在平日他靠竊取諸位的金錢逍遙自在,而今日他卻竊取了神明的榮耀!”爵士伸展開手臂指向衛兵手中的胖七。胖七或許想要蜷縮起身子,可他攤平在空中的身軀就像一張任人擺佈的大餅。爵士帶著輕蔑朗聲指控道,“諸位!今日可是時光領主給予信徒的安息日!我行走在屬於神明的街道上,沐浴著神恩之時,罪惡的手掌卻伸向了我的荷包——而它也時時刻刻將要伸向的是你們的荷包。今日我們不需要審判者,在場的諸位將親自審判這個竊賊和瀆神者的生死!”
最開始是在人群中某一聲含糊不清的“殺”,最後居然延展為鋪天蓋地屬於死亡的人潮。白十二身邊的人們莫名的興奮,莫名的喊著“殺了他”,莫名且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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