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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決定一個罪人的生死。人群慫恿著即刻的正義,擠擠攘攘的互相碰撞著。
殷絕被撞了過來。白十二被擠的腳步不穩,下意識扯住了他的胳膊;在下一刻卻又不安的鬆開了手。殷絕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將白十二扯了過來,懶洋洋的說:“尤金爵士還真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他的聲音在群情激奮中低不可聞。白十二不由貼近了他。
“南群恩國王坐上王座有盜賊的功勞,南群恩帝國法律對盜竊罪的刑法也是全大陸最低的,不是死亡而是流放。將胖七交給審判者,也會因為未成年的緣故被安置給教廷或是直接釋放。”殷絕道,“只可惜胖七將手伸向了尤金爵士的錢袋。”
盜賊和小偷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小偷卻因盜賊的關係得到赦免。白十二忽然能夠理解了四周洶湧的憤怒。奔原城小偷氾濫,無論是哪位平民都失竊過。也因此,他們的憤怒異常容易□□控。
白十二的嗓子有些發緊:“……他會怎樣?”
殷絕說:“如果逃掉的話,可能斷一兩隻手腳,但能活下來。”
有人擠到白十二的身邊,猛然間抓住白十二的手。白十二一轉頭,愕然的看著從人群中擠過來的銀六。銀六緊張的抓住他,脊樑彎起猶如一隻驚弓的鳥雀。可他的視線卻是緊緊的盯住城樓之上。
胖七嘴上依然塞著布團,不會有誰給他自我爭辯的時間。衛兵們擒住他就如同擒住一隻家禽,爵士昂著下巴,從身側衛兵的手上抽出一把長劍。胖七殘敗的身軀劇烈掙扎起來,隨後,他的動作僵停住了。
這個前半刻還在嬉笑嘲諷的孩童頭顱從城樓上墜落下來,和濺起的血液一起滾落到雪地上。
第15章 夢·零十五
頭顱落下的瞬間,擁擠在城牆最前方的人群從城牆下潮水般的退開一個圈。一起退潮的還有聲音,白十二被阻隔在人和人組成的城牆之後,無論是叫罵,還是含糊不清的嘶喊全部截然而止。銀六的胳膊繃的如同一段枯木頭,白十二隱約聽見了女孩子拼命壓抑住的嗚咽。那是妹九,妹九跟隨著銀六穿越人群找到了他們。現在她找到了殷絕。
寂靜只在人群中停留了短暫的時間。
高臺上的尤金爵士懶洋洋的將長劍插入劍鞘,並閒適的拍了拍手,如同在撣去手上沾染著的灰塵。爵士臉上依舊帶著輕視一切的笑意,他瞄都沒有瞄一眼倒下去無頭的軀體,甚至也懶得再做些什麼鼓舞人心——或是安撫人心的演講。他興致缺缺的掉頭走人,只給予了一旁側過頭去的衛兵長一個禮節性的致意。
衛兵長作為一名絕對服從秩序的騎士,依舊有些不忍:“……當眾處刑侮辱一位未成年的輕罪犯是不合法度的。”
爵士聳聳肩:“我已經處置了他。”他說,“神可不會遵循人類的法度,更何況這小偷已經惹了眾怒。那麼,善後就交給您了。”
衛兵將那具還在淌血的屍體拖了下去。據說割斷大動脈,血可以如同噴泉一般飈濺出數米。頭顱猛然斬斷下後,血液順著慘白的石牆向下蜿蜒流下。白十二看不到被人群層層擋住的地上的頭顱,只能看到那道流下來的血跡。他感覺不到恐懼、悲傷,或是畏懼之類相關的情緒,只是一片茫然。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那道唯一能進入視線的血流像是成了活生生的人死去的唯一證明。
人們重新嘈雜起來。銀六拽住白十二的胳膊,低聲說:“我們快離開這裡。”
“胖七……?”
“走。”銀六說,“熱鬧看完了,我們不知道那是誰——快走。”
他們像是已經習慣面對同伴的死亡了。不管是銀六,還是已經飛快將眼淚擦乾,將驚恐壓下的妹九。同伴的死亡對於他們而言像是一個危險尚未散去的訊號,比如說,銀六無法判定衛兵會不會搜尋抓捕和胖七有關的小偷,也弄不明白尤金爵士的態度和行為是來自他個人的意志還是昭示城中新的法度。不管怎麼樣,少年小偷團隊的最好選擇就是遠遠逃開。
他們跟著部分看完熱鬧返回外城的人流一路折返。回程的路途寂靜無聲,甚至妹九也只事渾渾噩噩的走在殷絕的另一邊。白十二不知道他們要往什麼方向走,奔原城的街道和覆蓋在其上的雪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們在一條小巷子中遇見了雀四。
這個小個子急急忙忙走顧右盼的小跑過來,看到他們時黯淡無光的瞳眸中亮了些許。雀四跌跌撞撞的向他們奔跑過來,他跑步的時候身子有些不穩的顛簸,看上去像是扭到了腳;或是他平時的跑步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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