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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踉踉蹌蹌前行,本是假成親,現在鬧得倒跟真的似的。身旁鉗著自己手腕的人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酒氣,當真是酒喝得多了,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怎麼一個個喝了酒都來尋她的不是?英洛哀嘆一聲,真恨不得自己此刻飲下十壇八壇的酒,人事不知才好。
新房之內,紅燭高照,桌上杯盤狼藉,迎接這怒氣衝衝的新郎與衣衫不整的新娘。
一路行來,英洛前思後想,便如心中劈過一道春雷,霎時照得雪亮,那隱藏在最隱密角落的揣測不由被搬到了亮處,如果說,周將軍喜歡上了她______不是如果,而是九成九的肯定,這般的怒氣衝衝,與呷醋無疑。
將她猛立摜在喜床之上,暴怒之中仍不忘轉頭叮囑春雪,“去給你家小姐燒洗澡水……”
春雪怯怯將鳳冠放在梳妝檯上,心下很是佩服自家小姐的冷靜與勇氣,竟在將軍暴怒之時亦無絲毫怯意。見識了這位殺敵無數的將軍怒氣高漲時的樣子,行動皆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被遷怒,作了那城門失火殃及的池魚,這時得聞此言,早急步竄出房門,去準備了。
她那知道,英洛此際心內早已愁腸百結。
左思右想,她始終不能想起自己如何招惹了這位大將軍,令他對自己暗生情愫,無跡可尋之處,便只有一個答案了,那就是此身體的前主人招惹了他。
推斷結果不得不引起一個足以讓她心驚的結果:周家父子想盡法子同英府結親,倘若拋開利益關節,這其中是否有幾分真情呢?
眼前男子喜袍加身,一慣淡漠的臉上難掩怒容,卻又強忍著坐在龍鳳雙燭之前,只把沉沉目光放在床前掛的大紅緞繡龍鳳雙喜床幔之上,下唇緊抿,頜下肌肉緊繃,微帶冷嘲。
英田府中房舍一向喜簡潔,但對這位掌珠,卻向來捨不得委屈,加之她所娶之夫君身份不低,故洞房之內金玉珍寶,極盡奢麗,卻是為著這喜事,將府上庫中積年的寶物都撿來擺了出來。英洛起身,將桌上茶斟一晚遞過去,柔聲道:“將軍請用些茶罷!”
許是為了應景,手邊這套茶碗竟是上造的描金珊瑚紅的瓷器,觸手生寒,那茶也早涼了,周崢無言接了,唯覺那色澤刺眼,不是自己慣用的青瓷,或者,便是軍中的粗瓷碗都比這色澤來得通透爽快,兼著那聲“將軍”,直覺如魚骨梗喉,一口水竟生生咽不下去,咄的一聲將那茶碗擲在了桌上。
春雪提水進來之時,見得自家姑爺與小姐一坐一立,全然沒有新婚之時的甜蜜旖旎,心頭小鼓,不住作響,不得不服侍了小姐沐浴。待得她將喜服並中衣脫下,見得那全身青紫,室中霧氣輕攏,竟是覺得臉上潮溼。她七歲來到府中,算來也有十年,一直跟著英洛,除開軍中那兩年,也算得與小姐不離不棄了。那個人,坐在水中央,洗浴之時,忽然見著自家丫鬟雙目通紅,還要輕聲安慰她:“春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手中拿著浴巾的人臉上一片慘白,緊咬嘴唇,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安慰終是讓她止了哭泣。
收拾完沐浴之物,春雪掩門出去之後,周崢已止了怒,便如在突厥之時,兩人同榻共臥,倒也相安無事
。
這個洞房過得一波三折。待得安寢之時已過了子時。
第二日英洛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旁被褥早已冰冷。她自是不知,今晨那人曾望著她熟睡的容顏許久,方才起身。
軍中鐵律,平狄將軍向無賴床的習慣。
春雪推門進來之時,雙目通紅,難得英大小姐問得不是自己新婚夫婿的去向,而是這小丫頭:“春雪你有何傷心事?”
春雪似未料到自家小姐會關心這個,脫口道:“夏公子走了!”
“哦_____”英洛迷迷糊糊應著,她向來早睡起來不是很清醒,忽睜大了雙眼道:”你說誰?衡走了?去哪了?”直覺這個訊息大大的不妙。
春雪早已淚流滿面道:“公子只給老爺留書一封,說是出去走走,並不知道去了哪裡……”
英洛手中拿著面巾,臉只洗了一半,一時裡呆在了當地,如何安排他,她暫時還沒有具體的想法,但二人經此一事,她以為會有所不同,不料,他還是走了。
按照後世的想法,自然是過個三年五載,旁的人比如那兩位皇女自己娶了正夫,不再將主意打在周崢身上,她便同他離了婚,再將衡娶進了門,豈不兩全其美?
但如今想來,此法卻也行不通。平狄將軍是何許人也,況且還有他那位高權重的老爹,如何好端端便讓她一個六品小吏拋棄?這簡直比娶他還要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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