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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按她以往的氣性,自是一人作事一人當,大不了拋家舍業,同衡私奔算了______想及英府諸人,內心乍然生愧,特別英田與英喬,她並未忘記自己所處的年代,猶記得一條足以讓人無所遁跡的刑律:誅九族。便是連老子孃舅貓貓狗狗都不能放過,此刑律不可謂不狠毒。
英洛將面巾扔了,坐在紫檀雕花繡凳上,招呼春雪:“過來幫我梳頭!”
春雪懵懵懂懂,早已哭得神思不屬,激憤衝口道:“公子走了,小姐你還有心思梳頭?你……你簡直……”
英洛初次從她話中聽出了別的味道,情字一事,她向來懵懂,便是夏友與周崢二人,也全是人由事推,走到了這一步,她並不以為夏友走了,自己便會要死要活,不梳不洗,不吃不喝,非得將他尋回不可。現代人的觀念裡,男女之間便是偶爾賭個氣,晾一段時間並無大礙,說不定感情因此生溫也有可能____何況是她們之間如此大的變故。
春雪話才出口,苦無後言相接,又站在當地,嗚嗚的哭了起來,英洛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喜歡衡哥哥_____”她一拍妝臺,發現了敵情般興奮,二女爭夫她是沒見過,從前少女時節也曾憧憬過一二,幻想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稍遣春閨夢裡的寂寞,訓練場上的殘酷。可惜,那旗鼓相當的對手沒出現,便是那值得她傾心無悔的男兒也未曾出現過。
現下終於出現了個讓她動了心的男子,便是那對手也出現了,可惜那對手太過不堪一擊,被她一語道破心事,羞憤難奈,哭著跑了。
門口進來一人,玄色練功服,額上滿是汗珠,正是早起不見的周崢。
英洛笑語春風,道:“將軍早!”
周崢點點頭,就著她剛用過的殘水去淨面。他身後站著的文英初次見過自家少將軍夫人,之前在窗外聽她主僕兩個談話,再聽她那稱呼,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對那淚奔而去的少女深表同情_____這樣全無心肝的主子,也不知自家主子看上她哪一點了?
文英將手中雕花漆盤放在桌上,卻是各色小吃均用紅色的碗盤筷子。見得他放在桌上,她也不客氣,坐過來就吃,一邊招呼:“將軍也過來吃罷。”
文英便見自家主子徑自坐在小妻主旁邊,用起了早餐。
飯畢,周崢望望天色,道:“今日是不是還要早起去拜見爹爹?”
英洛也望望天色,大約已近中午了,“這個時辰請安,是不是有點晚啊?”
二人雖如此說,但到底還是去拜見了英田。英田雖知內情,但想到女兒從前也對這位名動沙場的將軍情根深種,今日既成了親,管他真的假的,便是假的,現下也早變成了真的,女兒既得佳婿,更探知帝心,不會禍及九族,如何還不喜笑顏開?便是那今晨出走的衡兒,少不得委曲一二,做個二房也可。思及此,他面上笑顏愈加綻放,直讓身旁站立的燕婉笑嗔道:“姐夫今日可是笑得忘了形,還不讓兩個孩子起來?”
英洛誠摯道:“姨母請上座。我兄妹二人自小得姨母照料,與生母無異,今日洛洛成了親,便請姨母寬坐,也受我婦夫一拜!”她自小身世飄零,到此之後得燕婉多方照管,便如再嘗母愛,心內實是感動異常,但此種話本不善言,今日藉著這事稍表感激之心。
豈料燕婉雙目內竟滾下熱淚來,道:“姐姐臨終之前,最放不下心的便是你兄妹二人,若我不照管照管,如何說得過去?”今日英洛一言,真正是觸動心事。
一旁英田也是眸內溼氣漸湧,忙道:“二妹也來上座罷,總是孩子的一番心意!”
英喬紅著眼眶將姨母扶了坐定,心內無限感慨,妹妹終是長大了!
便見得她婦夫二人俱是拜得一拜,燕婉不由破涕為笑道:“洛洛今日非要拜姨母,可是喜姨母腕上這對鐲子?今日便脫了給你罷,這還是當初姐姐成親之日送我的,這麼多年並未離身過。”
原來昨日英洛怨自己腕上那雙黃金鐲子,嫌它顏色不好,金燦燦像個暴發戶,回頭竟在燕婉手上發現一對極品羊脂玉鐲,垂涎不已。
英洛慌道:“洛洛真不知道這鐲子是母親留給姨母的, 洛洛可不敢要。”
燕婉早拖過她的腕子,果見昨日那黃金鐲子不知被她幾時脫下了,一雙玉腕空無一物,便將那鐲子套了上去,卻也正好。
身後紫煙捧著金漆托盤,上面卻是一套男式深衣鞋襪腰帶大氅玉佩,一應俱全,燕婉道:“聞得崢兒也是年少之時母親不在身邊,此盤上衣物皆是我親手所作,雖繡功不如外間綵衣坊,先姐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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