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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飛。過路的侍御們你推我搡,指指點點脆朗的笑聲不住流瀉,不過很快她們就發現,她們雖常被人說“人比花嬌”,真要引蝶,卻差花遠矣。
雲露見薔薇花叢那兒圍了幾個侍御,只裝作採花,眼卻隨蝶動,襯得那蝴蝶楚楚可憐,扇著翅膀,一會兒升一會兒降,沒個落腳處。還有人假清高,不屑與她們爭。自行攤了帕子,坐在花叢外的冷石堆上,姿態忸怩端持著,手裡握了一方手鏡照妝面,但一瞧她眼睛落處,便知她是從鏡中窺那蝴蝶動向呢。
自然還有真正安靜的,是那日身著金線蜀葵黑白間裙,惹得龍顏大悅的寧子漱。她此時恢復了初時見的模樣,對引蝶的事好像並不在意,見眾人引蝶的姿態萬千,也隻手臂靠著涼亭的護欄,閒適輕鬆,流蘇搖搖,笑人千奇百怪。
真真是後宮第一風流閒人。
花寄靈貪玩,也早早撲去花叢邊了。雲露忽而見一隻紫蝶扇翅,日光燦燦,她揚手遮了遮,復笑提裙追去兩步。
“哎呦。”
冷不丁撞到一人身上,撞也罷了,偏生那人生得高,雲露髻上的髮釵流蘇掛到了她羅紗衣上。好容易解了出來,抬眼一看,是複選時那位身姿豐腴的侍御。
她雖打扮得慘不忍睹,想來還是因為有趣可樂,被當今選中了。
“對不住。”雲露很快道了歉。
那人心寬體胖,人也豁達,揮揮手隨口道:“沒事兒,是我的關係。”
等雲露又跑出去一小段兒,回頭再看那位侍御,不免撲哧一笑。只見她毫不忸怩,身穿胭脂底薔薇花繡大袖衫,挽著鵝黃披帛,依舊是紅白分明的酒暈妝,大庭廣眾之下翩翩起舞,只是不夠輕靈,手一伸,人一旋,花枝招展,時不時就會掃到碰到別的侍御。
看來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這麼一耽擱,蝴蝶也不知飛到哪兒去了。雲露四處瞧了瞧,不見影子。
再一低頭,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就走到了花石子路上。這路用石子砌嵌著不少飛禽、花卉和典故的圖案,她受外公影響,對這些充滿古韻的東西很有些興趣,不免多看了看。
春風徐徐,拂面兒微醺,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猶未盡的收回了目光,回了那熱鬧處。
涼亭裡,花寄靈已經笑盈盈地把玩著一隻紫蝶和她招手了,但見她身上還落著幾片未撣的花瓣,雲露不禁提絹兒掩笑。這妮子是在花裡頭滾過一遭,才招了蝶不成。
再往旁邊瞧,沈香蘿不必說,就連孫朝思手裡都捏著一隻赤蝶,目朝下看,得意洋洋地衝著她笑。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豐腴的侍御,是我前天改文的時候添上的,在第二輪“亮相”那裡。也只是提了一句啦,當做輕鬆背景的,不是重要人物。不過感覺皇宮裡多了這麼個人也挺有趣……
下章封妃遷住處。
☆、冊封
然而園子裡熱鬧依舊,沒得到蝴蝶青睞的人遠比得到的多,此刻正著急上火呢。她們手裡握著團扇,身段窈窕,行止婀娜,或坐或立,皆是難得的美人兒。但眼裡卻冒出兇光,全不比前三關時你謙我讓得模樣,恨不得扇子立時變作利刃,把周圍人砍殺乾淨囉。
她一時想笑,一時又為自己擔憂,心不在焉地抬腳想往涼亭走去,不防備邊上一個拎著金絲蝴蝶籠子的小內侍撞了過來,頭上斜簪的兩朵瑞香被碰落到地上。
“小主恕罪。”小內侍立即哆嗦著趴伏跪好。
雲露抬手摸了摸餘下的三朵,覺得有些難辦。但再一瞧對方的臉型輪廓,和曾經自己升職後,在她手下待過的小順子頗為相似,便擺了擺手。
“算了。”
涼亭裡的福祿見到這邊的景象,給邊上的宮女使了眼色,對方點點頭,執一枝西府海棠走過去,彎身恭謹道:“小主不必為難,可再另佩這一枝。”
“多謝。”既然組織有補償,她也就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折下紅麗的那一朵,替換了髮髻邊的瑞香。雖然捨不得這個“髮箍”,不過想來也是不能戴兩種花的。
就在她走上水橋的時候,風動水波,一隻皇喙紫蝶觸鬚輕動,自花圃中飛出,飛過池塘,登啄在海棠花上,輕靈地扇了扇翅膀。
邊上一直未曾吭聲的宮女立時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紫蝶臨選,可堪妃嬪之位。”
她扶著橋欄的手不覺往前去了幾許,再一抬頭,撞見孫朝思愕然的目光,她手心的赤蝶一個掙扎飛扇著撲到她額頭,三條赤尾拍在額角,實在有些好笑。
雲露大方地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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